田青青:“上午我还瞥见二伯父从葫芦沟小桥儿上走畴昔了。”
“我还敢屋里坐?!你闺女都把我顶南墙上去了,你在屋里还没事人似的?!我来也不是给你们要东西,是你二嫂家没水吃了,让我来给你们说一声儿。让小三儿给她担两挑子水去。你看你闺女,都快把我吃了?!”
田卢氏:“她一个妇女家,拉了一天耙,崴的脚疼。”
“青青,好实着给奶奶说话!”郝兰欣斥责了本身女儿一声,又对田卢氏说:“妈,你先回吧,我喂完苗苗,就去给二嫂担水。”
“畴昔不都是你爸爸担吗?”田卢氏理直气壮地说。
田青青:“兄弟分炊过日子,凭甚么让我爸爸给她家担(水)?!”
田青青:“不会把井绳钩上拴根绳索,捆住筲提系儿,不就掉不下去了!”
田卢氏用手指着田青青,恶狠狠地说。“你个小妮子,明天如何光冲着我来呀?”说完又冲着田达林喝道:“小三儿,立马给你二嫂担水去!我就不信你让一个小孩子管住了!”
“青青,如何给奶奶说话呀?没大没小的,那边去!”田达林痛斥了女儿,又对母亲田卢氏说:“妈,别给她小孩子一样,有甚么事,对我说。今后我必然把她调教过来。妈,你过来有甚么事呀?”
田青青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明天你如果去给二伯母家担水,我立马撞死在碌碡上。”说着,用手指了指场院南边的两个大碌碡。
田青青分开郝兰欣,跑到田达林面前,大声说:“上午二伯父还在家里哩,二伯母也年青力壮的,凭甚么叫你给她们担水?你没返来,还让妈妈去。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这水你说甚么也不能给她们担。”
“妈妈,你不能去!”田青青怒喝道:“你们是妯娌,肩膀头儿普通高。二伯母又不老不小不残的,凭甚么你服侍她?她拉了一天耙崴的脚疼,你和她在一张耙上,莫非你就在高山上走了?!
正在这时,田达林扛着铁锨进了场院。见本身母亲在这里,大女儿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抵齐,但不晓得是因为甚么。疾走几步,对母亲说:“妈,你来了。”又问田青青:“青青,哭甚么哩?”
“你不但拉了一天耙,夙起拾掇咱的空宅子,中午推碾子,从天蒙蒙亮到现在,你还没有歇一会儿哩。妈,你如果累病了,我们兄妹四个谁管呀?我们的屋子还盖不盖呀?过麦的时候屋子盖不起来,我们就得睡到大街上去。妈妈,为了我们兄妹,为了咱这个家,你不能累病了,我们……我们……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