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如果贡嘎没删掉的话,在他朋友圈里应当另有吧,你转头加他微信看看。”
仙草的口感像金针菇,纤维绵长挂牙嚼不竭……我刚咽了一丝到喉咙口就发觉大事不妙了,那草汁比胆汁还苦,霸道地揪住舌根,而那些柔韧光滑的茎叶吊挂在喉头与舌面之间,吐不出咽不下,仿佛为苦汁翻开了一条通路!苦,长驱直入向胃里冲锋。眨眼间,我眼泪鼻涕全涌了下来,趴在草垛子上搜肠刮肚……隔夜饭留不住了!我恨不得把那条苦透的舌头都拔出来扔了!
两人凝固的神经顿时被小狐狸萌化了。这些小家伙在土丘上玩耍打闹,缠着狐狸妈妈要吃的!有一只小狐狸发明了藏在渣滓堆里的摄像机,吧嗒着小眼儿瞅瞅嗅嗅,另有一只小狐狸能够憋屈得太久了,一出洞就撒着欢儿往远处跑,狐狸妈妈仓猝追撵畴昔,把这小调皮押送回家。
“这倒没有,毕竟牧场主没有参与掏窝。并且母狼还是找回了一只幼崽,固然是个残疾娃子,但这窝狼总另有点希冀。那小狼娃腿脚有点瘸,慢走的时候不感觉,跑快了就是跛的。哦对了,他还是个聋子,他小时候在我牧场上漫步,我侄儿把脸盆敲得震天响,他听不见,直到瞥见人骑马畴昔了,才吓一跳,撒腿就跑。我们都觉得这又聋又跛的小狼必定活不了多久,没想到母狼愣是把他拉扯大了。固然耳朵不好使,但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常常伶仃行动,夏天追不上兔子就逮土狗(旱獭),到了夏季捡些死牛死羊也活得下来。他吃过人的亏,警戒性特别高。下了狐狸药的肉向来骗不过他,只要他闻出人味儿,就撒泡尿做暗号,其他狼也不会去吃。”
亦风也不晓得哪根神经搭错了,俄然大吼一声,把手中的棍子颠来倒去舞起来。天啊,就凭他那工夫,不舞倒罢了,一舞起来我更惊骇了,颤声道:“别玩把戏,狼真要扑上来,也就两秒钟的事。”眼下只能狼不动我不动,千万不能叫板。
“格……格格……格林?”亦风还抱着一线但愿,希冀碰到的是熟狼,上演神话里才有的认亲桥段。
我用望远镜扫视了一下,没有特别的动静。中午的太阳直直投射在草原上,在这片温馨之下的某处就躲藏着几只野生野长的小狼,我们将靠近正在哺育狼崽的狼窝。不晓得这些小狼崽有多大个儿,不晓得大狼又在那里窥视着,窝里会有母狼吗?我咬着嘴唇,一颗心像猫抓。
亦风明白我的纠结:“给狼机遇,泽仁那边我跟他说,买他一群羊,狼吃了算我们的。”
“没事儿,不消怕!只要绕过这片池沼,过了河,你瞧,有灯就有人!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迷路!”
我和亦风告别了泽仁,回小屋拿埋没摄像机,筹办在狼窝边布控。
“逗比。”亦风不睬我。
我悄悄靠近狼窝,缓慢取回摄像机里的储存卡,换上新电池和卡,重新摆好机位。闪人!
“靠!cow……?”分不清亦风是在骂人还是骂牛。
“贡嘎没当过爹,他不懂。”我对公狼同病相怜。
步行了半小时,我就悔怨了。草原有句鄙谚叫“望山跑死马”,这类“看起来很近”的错觉本身就是一个迷魂阵,近在面前的目标地一旦走起来那就是漫冗长路。我们挑选的这个方向,跳过泥地是水洞,绕过水洞是暗河,蹚着冰水度过暗河,发明我们进入了一片池沼,两人叫苦不迭。但是路已经走了一大半,转头走也遭罪,仿佛这片池沼不算太宽,池沼上漫衍着一个个像梅花桩一样的草垛子,用木棍探探,还算健壮。我俩咬咬牙,仗着腿长,这儿蹦那儿蹦,好不轻易跳完“梅花桩”。比及脚结壮地,太阳已经很斜了,我们不但没有节俭时候,反而多用了两个小时。看来,近路不是随便抄的,泽仁带我们绕行是有事理的,等走到狼窝地点的那片草场,我们才发明到处都是类似的土丘,到底哪个土丘才是狼窝,死活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