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山握着玉佩,回身不过行了两步,突地僵在原地,连手心都微微冒汗。
“如果经手之数,不下白银百万,你可动心?”
慕夕瑶点着脑袋,脸颊埋进他胸膛,真就这么极快睡了过了。
好极,此人竟被她如此欺诈了来。
慕夕瑶美目圆睁,熊熊肝火跳得欢娱。
发觉慕夕瑶主动贴得更紧密些,宗政霖面色稍有和缓。原也不是没放在心上,倒是这女人不长记性。
“这位夫人,鄙人意在宦途,实在……”
小女人舒懒得紧。口口声声嚷嚷着要划拉银子,真到了她手上,又丢给丫环,懒于打理。至今这女人都不晓得,他手中无关大事,大半私产契书,早已在官府走过一遭,归到她名下已有两月风景。
“除了本殿,也没人容得娇娇如此猖獗。”宗政霖斜斜瞥她一眼,慕夕瑶竟与他提端方,自寻不痛快。
宗政霖抚着扳指听他讲完,面色涓滴稳定,只字不言,只偏头表示叶开,去意已现。
干脆,应了他一句“朱紫”,当真贵到天上去了。
“些许钱银。”宗政霖抚过慕夕瑶衔了乌梅,正鼓着咀嚼的腮帮子,悄悄一吻落在她眉间。小丫头操心的事儿还挺多。
“鄙人童山,梧州程淼人士。路经此地,观气而来。得遇朱紫,欲自荐门下谋个出息,还请恕了鄙人不请自来,冒昧打搅之罪。”
慕夕瑶少有耐机能与陌生人搭话。方才出言驳了他意义已是变态,现在竟口出豪言,以白银百万为饵,她待如何?
“鄙人习数术命理逾二十载,可为公子卜卦问休咎,保您家宅安宁,财帛滚滚,子嗣富强,福寿延绵……”一番话下来,端的是舌绽莲花,听得慕夕瑶肩膀直颤抖抖。
东晋关家……却不是他的手笔。宗政涵手上权势,拿捏的,不过是迷得关家小爷神魂倒置的女人罢了。
“你有何本领自荐麾下。”轻拍慕夕瑶微微颤抖的小身板,表示她诚恳待着,不得玩闹。
诸多不良行动在前,被宗政霖经验得哑口无言。旁的还不说,只她椒房独宠,好似也没别家男人容忍得下……
“凡是一心入仕之人,万不成放过任何机遇。人间事,向来都是凭真本领说话。你又何妨试过一试。”
童山本因她保举之说已是摆荡,再接着被慕夕瑶一句或可一试,完整打动了心机。正如她所言,归去也不过碌碌度日,既是离乡,谁没个衣锦回籍的野望。
如果再无下落,此次盛京之行,恐怕只能暗澹结束……家中景象,已是再等不得。
大boss竟是绝口不提……便不会是小数量。慕夕瑶眸子低垂,脑筋转得缓慢。
慕夕瑶眼角抽抽,小屁股向宗政霖身前挪腾。得,忘了boss跟前勿与外男靠近。即便这靠近,只是六殿下一家之言,毫无她置喙余地。
“如何回事。”
话中“添箱”,两人俱知其意,不过就是宗政霖给了多少好处,才让东晋关家心甘甘心上门求娶个孀妇。
慕夕瑶小手捂嘴偷笑,一双眼里尽是算计。
“今后切莫莽撞,如果再伤着自个儿……”宗政霖抬起她下巴,双眼厉色再无遮挡,“月例减半,私银充公。”
被车里女子一言道明心机,童山面色显出难堪。还未寻好说话婉拒她一番美意,便被车里女子接下来话语震得头晕目炫,更觉这女子恐怕全然不通世情。
慕夕瑶正睡得沉稳,不想突来一个颠簸,使得宗政霖手臂用力将她护住。人是没事儿,但毕竟睁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