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年间,秦王反叛,暗里结合大魏十八州州牧起兵造反。当时成帝年幼,朝局动乱。长公主请缨出征,一走便是五年。期间与秦王三战渭水,无一败绩。后于青海关亲身将秦王斩于马下,剿除逆党,闭幕‘靖湘之乱’。”
砰地一声,甘大人连退数步,惊骇万状下绊倒在地。
“皇叔不必多言,此事朕一订婚自过问,严惩不贷。”不等怡亲王说完,元成帝已先行表态。
怡亲王一旁观之,看她气势凛然,言之凿凿,拍案喝采。
莫不是觉得她要求宗亲大会,就只图个脸面?
刑部尚书审判落定,甘付韦惨叫一声,立时晕厥。
元成帝看两人神采不对,迟迟不见答复,厉声扣问。“到底如何?”
钦天监监正深吸口气,跪地俯身,“长公主生辰八字:甲子癸酉甲午甲子。”
慕夕瑶昂首附议。后环顾四周,举目望去。
怡亲王更是仇恨难消。“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游街问斩!”
淑妃看着中心端庄庄严,掷地有声的慕夕瑶,恍若不识。这个丫头,太令她震惊。这份学问秘闻,那里是平凡人家所能教养?世家望族,也多有不及。
自从命数疑虑撤销,元成帝便了了此案必是后宫前朝勾连一处。这是犯了帝王大忌,罪不成恕。
“好!好一个慕氏。存亡面前,怡然不惧。沉着自如,洞察入微。此案里外勾搭,算计颇深。本日本王就拉下老脸,为你请命!”
甘大人被她气势逼得腿脚发软,连连抬手用袖摆抹汗。
“大魏命格推算,以周天星数为基,生辰八字为辅。妾与护国长公主殿下,刚好隔了两个满轮,八字分歧。如果妾的命格与柳妃相冲,于宗室大凶。那么,是不是与妾命格如出一辙的长公主殿下,也是你口中大魏罪人!”
柳妃一案竟成了摆荡国本的重案?
“甘大人,你现在尚在嘉和殿中,可敢昂首直面成帝亲笔,将妾之命格再说一遍?”
别觉得死了个四品狗官就能满身而退!慕夕瑶眼眸扫过左边,言辞锋利,咄咄逼人。
“罪人甘付韦交刑讯司检查。刑部收押甘府世人,择日游街示众,午门斩首。柳妃宫中侍从全数送刑部候审,任何人不得探视。此案交刑部全权彻查,监察司取证监理。”
“大人饱读诗书,却忽视史实,妾不敢苟同。”慕夕瑶轻瞥他一眼,不屑出声。
太后一向正襟端坐,神采沉凝。此次不但颜面扫地,还差点误人道命。这是要毁她功德,临老让她背负业障?
单此一项罪名,已是诛九族的大罪。敢辱及战死漠北的护国公主,大魏史上未有一人。
此番元成帝被完整激愤。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动兵戈,牵涉命理数术。又辱及护国长公主之尊,他若不能严查惩办,岂不成了是非不明的昏君?百年以后,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世人正犹自赞叹,尚未从慕夕瑶惊采绝艳的反击中回神,就听她持续发难。
“大人!”慕夕瑶愤然起家,一手扶住侧腰,直直望进他眼眸,“既然甘付韦确系构陷,那么妾思疑此案牵涉甚广,背后之人用心叵测,企图摆荡大魏鼎祚!”
“不成能,这不成能,如何能够?世上怎会有如此刚巧之事?”
“妾虽见地陋劣,也知生辰八字极其私密。甘付韦是从那边刺探宗亲八字?这是窥测宗祠。此次构陷一案,不但意欲毁妾申明,更是企图置妾与所出子嗣万劫不复。这是暗害宗亲。而妾之夫主,六殿下必然为妾所累,这是辱及帝嗣。柳妃昏倒,明显另有蹊跷,这是暗害宫妃。克日盛京流言四起,辟谣肇事者众,这是愚笨百姓。漠北战事期近,却令先贤蒙羞,这是祸乱国本。莫非如此大案,也不值尚书大人奏请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