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雪跑得脚软, 正浑身冒汗,俄然身侧传来一股冷气,阴嗖嗖一下激得她满身汗毛倒竖。
妈的,中了这小子的迟延之计,还是快快分开,他不跟孟向东胶葛了,边舞斧头边往木门边跑。
他愤而回身,瞋目而视,“小子,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偏闯出去,那我明天美意,送你上西天吧。”他看了看背面,竟然没有别人,一下心中大定,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崽,他还怕了不成,放下扁担,往手心啐了口唾沫,紧握斧头呼喝一声,就朝孟向东劈来。
赵金洪龇牙,一个猛子窜起,再朝他劈来,明天必然要处理了这小子,从造纸厂跟到这,也是故意了。
“再砸!”有人喊道。
“啥?杀人犯?”坐在门内吹着穿堂风乘凉的大爷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那你一个娃子咋行呢,多叫些人。”
“哎,公安来了,公安来了,快报案!”
“往哪逃了?”他中间一个肩膀宽宽,跟李所长差未几高大,脸庞乌黑的公安显得比他有经历多了,也不废话,直接问方向,等世人指了,他抢先追了下去。
可最最搞笑的,这屋子的前围墙无缺,大门外锁,背面又只通了这一条冷巷,赵金洪入了这里,就如同老鼠进了闷瓶,竟没个逃处。
嗷,这一嗓子,如同春日惊雷,震得街两边的木头屋子都抖了一抖。
孟向东轻笑一声,好整以暇捡起他的扁担,拿在手里,徐行畴昔,呼一下扁担就敲到了他的背上,他持续挥下,收回“嘭嘭嘭”连响。
钱雪脑中如同滚过闷雷,轰得炸了,头发丝都竖了起来。
“哎哟!”
熟谙的声音在耳旁想起,钱雪一把抱住他,颤抖道:“他就在那,就在那,巷子里,赵金洪,杀人犯。”
她听到了!
“哎哟,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恐吓一个小娃娃。”有个大婶子打量赵金洪一眼,鄙夷地朝他啐了一口,“还拿把斧头,咋的,想杀人啊。”
赵金洪气得眸子子暴突,一个翻滚,挥起斧头跟他扁担对砍,“喀拉”一下,扁担断了一末节,他刚咧嘴一笑,就见孟向东已不跟他斧头硬拼,忽左忽右,专找空子抽,手上、腿上,被他半截竹渣子抽过,一会儿就高高拱起一条条肿痕来。
哗啦一下从巷子里冲出一大群大众,刚站定见此景象哪能不愤恚,地上碎砖瓦又多,及至人手几块,落雨般兜头朝着赵金洪飞去。
“你小子,会工夫?”
掌声响起,世人喝彩,凶犯就逮,也有他们的一份功绩。
“妈妈,有好人,好人要吃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