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一阵闷疼。
她当年被府中刚失了女儿的侍女偷走逃到幽州来时,约莫也是这副模样。
“晓得了又如何。”
他喘着粗气,红着眼,死死地盯着他。
魏承猛的一手按住他的喉咙,一手握拳,一下一下地砸在他脸上。
“她去哪儿了?”他喘着粗气,抽出腰间的匕首。
寒光出鞘。
他神采乌青:“她还真是心疼你,一个罪奴,也费经心机的如此算计。”
“是了。”
比前些日子纳取沈氏时,还要阵容浩大。
“你他娘的是在害死她!”
三个月了,还是没有她的动静。
“我跟她的事,也轮获得你置喙?”
魏承悠悠地卷着袖口,暴露小臂流利遒劲的线条,他侧首扫过跪着的人群,视野落在那道战战兢兢低着头的妇人身上。
那样小的一只手,只能堪堪握住他的一指。
他从魏徵身上起来,指节沾上鲜红的血,喜服的袖口也被血弄脏。
他拳头红肿,身下的男人满脸鲜血,但是还是在笑,咧嘴,暴露白的刺目标牙。
可现在又是如何了?
黄縢酒啊。
一睁眼,一闭眼,脑海里都是那一夜的景象。
“派一批可靠的人,去长安,盯紧王家和江行舟。”
魏徵点头,血沿着脸颊留下来,滴落在翠绿的草里。
冰冷的匕首贴在满脸是血的男人脸上,他声音暖和,用刀面悄悄拍了拍身下大哥的脸:“奉告我,我不杀你。”
一双玄色锦靴映入视线,降落凉薄的声音重新顶传来。
“也不对,冀州正乱着,她没这个胆量去。”
她能去哪儿?
他换了个姿式抱着孩子,左手掌托着婴儿的臀,右手臂枕在婴儿脑后,悄悄地闲逛着。
一股炎热之气在身材里左冲右撞,他不耐地扯松领口,微微暴露紧实的胸膛。
挺翘的鼻子下,小小的嘴巴嘟起,不晓得是在生谁的气。
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想晓得她从哪儿来的么。
将军的脖颈和手背仿佛也受了伤,但是这点伤比起在疆场上受过的,算不上甚么。
“明天不弄死你,难泄心头之恨!”
暗影覆挡住她,一只感染血污的大手伸过来,一把拎走了她怀里的婴儿。
自从桑乐的那位不辞而别后,将军仿佛一向很安静。
“敢把你扔在这里,看来是料定了我为了孩子不杀你。”
一众下人面面相觑,战战兢兢地侯在廊下,直到看到远处的血,都神采惨白地跪了下来。
另有那边可去?
寂然走过跪着的人群。
江行舟......
长安......
还提起那位抛夫弃子的侧夫人。
他神采一沉。
婴儿俄然咧嘴笑了起来。
“咯咯咯——”
“也不对,太近了。”
王家......
他笑了笑。
“并州?”
魏宁陈昭和郭焉等人在前厅得知动静,已经仓猝赶了过来。
盘石一样的拳落下,泄愤普通,拳拳到肉。
另有她亲手递给他的毒酒。
魏徵眼神一凝。
“你觉得你在帮她?嗯?”
“根在那儿呢。”
“她倒是想得殷勤,晓得给你找个护身符带着。”
就算是有蛛丝马迹,待他的人赶到时,也早就人去楼空。
沈母已经吓得不晓得该如何答复。
“凉州?”他眯了眯眼,“我记得她倒是想去敦煌来着,还问过府里的下人有没有去过。”
他冷眼挖苦。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时脑热罢了。
好端端的新婚之日,明媒正娶的夫人还坐在新房里,新郎却好似疯了普通,半点没有洞房花烛之喜的意义。
分开了已经风俗了的度量,挨着父亲冷硬的胸膛,垫着父亲不敷香软的大手,沛霖手脚挥动,脖子上的珠链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