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看起来不算起眼,进了黑漆大门,入门便是盘曲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两道种了十几株珍奇花树,过了抄手游廊,进了一间抱厦。
更加有些活力,不去看他。
方才情急,裙子上的丝绦半天解不开,不谨慎一把扯断了,五色丝线正摇摇欲坠地挂在腰间,凡是换个老狐狸看了,都要浮想连翩。
亭子里坐着的几人约莫是场中身份职位最高的,其他的坐位都在园中,三三两两得达官权贵富绅豪族聚在一处谈笑晏晏,侍女带着她径直进了亭子,行了个礼,缓缓退下。
这几年,一跃而成幽州的首富新贵。
有案几挡着,魏承的手自但是然地放在了她的腿上,缓缓揉捏。
魏承斜靠在椅背上,背着她,坐在正中间的位子里。
魏承明白过来,愣住,舔了舔唇,低声道:“下次......下次我重视些。”
她脸一红,“嗯”了一声,回身陪侍女出来。
屋内已经安排好了一套新衣裙。
沈银霄不肯意拂了他面子,点头。
听到背后的声音,他也没有转头,只是本来把玩手上那只琉璃杯速率慢了下来。
“如何了?衣服穿戴不舒畅?”他皱眉,“我让孙夫人带你下去换一套软和些的。”
孙清眉头微挑,仿佛发觉出此中的意义,顿感觉成心机,笑道:“娘子坐吧。”
侍女默不出声的奉侍她宽衣,将已经熨烫熏好的新衣一件一件地给她穿上。
赫连重明是小我精,抬手装模做样的给沈银霄先容:“这位,便是安定了先零羌兵变的护羌校尉,魏氏少君。”
“今后带你去长安,让宫里的御厨做给你吃。”他对劲地摸了摸她脑后垂下的长发,语气宠溺。
沈银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味道和幽州并没太大分歧。
“早有耳闻沈娘子的大名,明天还是第一次见。”墨青色窄袖长袍的男人笑得温暖,“鄙人赫连重明,金曹掾史。”
他余光在沈银霄裙子上一瞟,顺着他的眼神,沈银霄低头。
男人一身玄色振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云纹,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绿得浓稠,种水凶暴的翡翠腰佩,一头墨发用紫金冠竖起,亭中几人见到沈银霄都站了起来,唯独他岿然不动,还是背对着她,闲散坐着,雍容闲适,贵气凌人。
“好吃吗?”
赫连重明下首坐着一素衣贵妇人,约莫三十岁的年纪,温润眉眼间透着一丝精光,见到沈银霄有些摆布难堪不晓得如何称呼,笑得开朗:“我姓孙,家中在幽州做的是铁矿买卖。”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尝到如许的滋味,脚一踏上凳子,腰肢一软,差点跪下去,幸亏魏承眼疾手快,双手握住她的腰,一把提了起来,稳稳地放到地上。
魏承和孙清赫连等人说话时,手也不闲着,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摸着沈银霄的大腿,另一只手时不时给她夹菜,游刃不足。
待她再走近一些,才发明这里正办着宴会。
席间孙清和赫连重明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眉飞色舞,魏承话未几,却也时不时应和两句,还不健忘照顾沈银霄的面子,将话题引到她这里,带着她一块闲谈。
这几人,沈银霄都不熟谙,她只好敛衽施礼,就当作一一拜见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魏承侧身站在马车前,伸手扶她下来,门口候着的下人很快搬来一张脚踏,供沈银霄下脚。
赫连重明和孙清都难堪地笑了笑,孙清和赫连重明都是情场上的熟行,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沈银霄和魏承之间的弯弯绕绕。
一坐下来,魏承给她夹了一块糕点。
马车停在幽州商会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