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明天的晚餐,明天的点心,好吃的她都怕今后再也吃不上了。
李夜秋笑着上前,本想说些甚么,可瞥见甚么后眉头一皱,他单手将颜落抱起,撩开耳边发看了看,随后又将衣袖卷起,他转头:“凌晨吃了甚么?”
李夜秋刚踏进秋嬅院,小八嗖一下起家蹦跶到跟前,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等李夜秋弯身摸了摸它的下巴,它欢畅地围着李夜秋转了一圈又一圈。
颜落被抱坐在椅子上,因椅子高,显得她小小一只。
李夜秋在床榻边坐了好一会,比及颜落开端说着梦话方才起成分开,并叮咛两个丫环轮番过来看着。
“不消。”水玉客客气气地笑道:“天凉,王爷回屋时髦许会用上。”
“是。”
石青衣裙的丫环留步回身,另一个丫环走上前道:“要不你把王爷的大氅给我,一会我拿归去熨一熨。”
颜落闻声便偏了偏身子,她有些不测:“狼”
李夜秋站定只是微勾了勾嘴角:“江侍郎。”江离笑着止步,而在他身侧的人倒是面无神采,脚步也没有停下来的意义,在眼睛轻扫过后便视若无睹地持续行路与李夜秋擦身而过。
因而,此话到这便止住了。
颜落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小八趴在她怀里,玩累了,干脆眯着眼睡了起来。
李夜秋把裹在颜落身上的大氅解开,水玉上前接过后又退在了一旁悄悄站着,耳边传来院外丫环的轻呼声,水玉偏头,本来是下雨了。
“江侍郎。”李夜秋侧首:“不请自来之人,本王可不喜好。”
丫环点头不再作声,可内心却想着,倘若今后能嫁个如此知心的郎君该有多好,不不,有他一半好也就满足了。
院外,细雨一滴滴连声落在树叶之上,声响如同空灵的乐声,那雨从最开端的绵绵细雨转为滂湃大雨,偶有风吹进屋来,使得颜落身子不由一颤,紧紧抱在怀里的点心盒几乎掉落。
水玉点头回身,正欲要分开时,李夜秋又唤住:“明天选些布料给落儿做几身衣裳。”
悄无声气,无数雨点毫无前兆落下,雨水将空中浸湿后又快速渗入泥土里。两个丫环仓猝小跑至廊前避雨,雨水从脸颊处缓缓滴落,不到一会,门槛前已如同水潭,两个丫环相视一眼,嘴里正嘀咕着,身后有人轻咳了咳,她们回过甚,水玉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面上一红,便垂眼悄悄站在了门前。
江离笑道:“也许是来瞧人的。”话罢,见李夜秋向着他,唇边笑意加深:“祁王殿下昨儿刚从南诏回京没回府却先在琼玉楼买了盒莲子糕。嗯,传闻殿下从南诏带了个小丫头回府,臣倒是想见一见。”
话刚说出口,便闻声李夜秋道了声:“让成太医来一趟。”
李夜秋忍住笑,上前半跪在颜落跟前,转动圆盒盖后翻开,再拿起一块莲花糕放在颜落嘴边,颜落接过手里便咬了一大口,这味道,好吃得她又将残剩的一半也全都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她喃喃道:“这,这个好好吃。”
秋嬅院内,凌晨顶好的阳光透过树叶裂缝映在石桌上,颜落顶着圆圆的团子发髻坐在石桌旁,而水玉则坐在颜落身边缝衣,一副针线娘的模样。
李夜秋挪步向前行:“倒是很少见他进宫。”
颜落在被卖去茗月楼前都在大漠糊口,影象虽有些恍惚,但她还记得大漠里最多的便是狼,她生来眼盲,也没瞧过狼究竟长甚么模样,但夜里,在帐篷外总能闻声狼叫。她从石凳上跳下,小手朝着小八跟前凑了凑,小八嫌弃地今后躲了躲,她又往前伸了几分,小八眼露凶恶,想着昨夜伤到未能好眠,便张口想啃,可当闻声水玉唤了一声“小八”后,它扭头,随后不甘地退到一旁,趴着,脸埋在前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