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指来,她对着菱花镜,朝本身脸颊上悄悄抹了一道。
“那等过年,馥儿陪娘亲去看看外祖父,娘亲别哭,馥儿甚么都听你的……”
谢馥逗弄它三两下,想起谢蓉的胭脂。
“上了妆,它就会烙在你脸上。馥儿,听娘的话,这辈子也不要碰它们。”
“大师都有胭脂,我娘如何没有?”
内心像是踹了只痒痒挠一样,谢馥摸了摸本身心口,
“娘不哭,娘只是分开都城太久,想你外公了。”
眼下谢蓉顶着一张大花脸,望着别院里深深草木,只能咬牙,将统统的不满往肚子里吞。
手再伸出去,一把将圆盒抓在了手里。
背面追的谢蓉到了月洞门前头,气得跌脚。
……
刚才在窗外瞥见谢蓉把东西往脸上抹,这东西也是了?
没猜想,才往脸上涂了那么几下,谢馥那黄毛丫脑筋袋一冒,就从窗底下钻了出来,指着本身的脸耻笑。
仿佛,她向来没有瞥见过娘在镜台前上妆,每日晨起也不过就是净面梳头。
谢家大蜜斯蓉姐儿是庶出,豆蔻韶华,大眼琼鼻,樱桃小口,自是爱美之时,偶得了一盒桃花胭脂,想要上手把玩。
“不哭,不哭,外公就要来接我们了,不哭……”
她娘老是在笑的。
素净的樱桃红虽被擦去了,可另有淡淡的味道,像是雪夜梅间的一段暗香。
两扇雕花门掩着,周遭都安温馨静的。
“娘,你如何了?”
谢馥用力地擦着,倔强地咬紧了牙关。
高氏的泪落在她生疼的脸颊上,烫得短长。
她年纪虽小,仗势欺人的本领却学了个十成十。
那是谢馥第一次瞥见她娘亲上妆,明丽端庄,眉眼里透着五分清丽,三分妖娆,两分浓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