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老奴刚来的路上,听到府里都传开了。说我们太太善妒,不容人,害死了畴前的芙姨娘不说,现在就连一个已经撵出府去了的通房丫头也容不下,另有人把畴前葛姨娘和芙姨娘双双落胎的事也拿出来讲,全都推到我们太太头上,都在传说我们太太手里不知沾了多少姨娘和庶后代的血,是个再善妒恶毒不过的了。”
谁知,不过两个时候的工夫,这顷刻间的不安就获得了证明。
“秦妈妈,你如何过来了?可用过晚餐了?我们正吃着呢,你要不嫌弃,姑息着同我们一道吃点儿?”服侍着兰溪用过了晚餐,枕月几个将饭菜撤到耳房里摆上,刚要筹办用饭,便见着秦妈妈疾步而来,流烟赶紧笑着号召道。
兰溪听罢,再也坐不住,撂下书,从矮榻上站起,“投了井?人可救起来了?”见着秦妈妈面有难色地点头,兰溪只觉心一沉再沉,“投的甚么井?但是小花圃中,那芙姨娘投过的那口井?”
“女人――”枕月唤了兰溪一声,给兰溪递了个眼色。
“在房里呢!”流烟几个也看出有些不对,纷繁收了笑容。
斯须间,那边松茗已经快步朝那人走了畴昔,道,“老爷说了,这药材是太太送的,他不知情,你要谢恩也谢不到他的头上,他,你就不消见了。你如果至心诚意地谢恩,便自个儿到三太太跟前去谢,宁远居的路你应是认得。”
“莫非就凭这些空口口语就能定了我们太太的罪么?就算我们太太当真犯了七出之条,不另有三不去吗?我们太太但是给老太爷守了孝的呀!”流烟这回反应极快,顿时辩驳道。
兰溪挑眉,太太送的药材,却来了老爷这儿谢恩,安的甚么心?“她不是订婚了吗?太太给她老子送药材不过是看在二管家的面子上,莫非她还觉得是老爷还念着她么?”这话,枕月天然是不好回的,便闭紧了嘴不吱声。
那人,天然就是重阳的时候,使了些手腕爬了三老爷的床,没有喝三太太赐的避子汤,偷偷珠胎暗结,厥后东窗事发,被灌了一碗打胎药,去了腹中血肉,又被三老爷亲身发话撵去庄子上的玉茗了。那玉茗听得三老爷这番话,似是极其受伤,刹时便红了眼眶,一副受了好大委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