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比起夸兰溪的那一通,这一句实在轻描淡写得有些对付,但宋大太太却已非常满足,宋芸芸更是受宠若惊,将那支珠钗捏在手里,眼睛闪闪发亮。
兰溪在传闻本年腊八要到相国寺进香祈福时,便动了心机。斑斓坊要进驻都城,天然是因循湖州时的门路,做有钱人的买卖。以是,此次相国寺之行,是个再好不过的机遇,兰溪天然不会放过。
本日,不管是三太太,还是兰溪、宋芸芸,就是兰沁身上的衣裳都是特制的,天然都是斑斓庄出品。不过是早就预备好了的,本来想着比及了年关,有的是机遇穿,现在却不过提早了些。
兰老太太和兰三太太天然是一番谦辞,“她小孩子家家的,那里能当得长公主这般赏?”
不过,人虽多,长公主倒是统统人当中身份最高贵的,以是,兰溪一眼便瞧见了炕几边上,坐在兰老太太劈面的妇人,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但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姐姐,要比圣上大了好几岁,现在也该是五十多了,不过因着保养恰当,以是看着要年青了好些。
稍早之时,她身上裹着大衣裳,还不感觉,这时,因进了屋,早已去了外边儿的大衣裳,只穿了这袄裙,顷刻间,只感觉光彩照人,边上的兰滟见了,眼中便不由闪现出两缕妒忌。
长公主穿一身宝蓝色凤眼团花的皮襦袄,头上的金镶百宝卿云拥福簪跟着行动悄悄闲逛,宝石珠光熠熠,映托得眉眼愈发的慈霭。但兰溪却知,这位长公主可不是真正慈霭驯良之人,毕竟天家无情,一登高位的,踩的可不都是血肉嫡亲?能一向独善其身,还能得了圣上战役王都虐待的人,又岂会是个简朴的?
兰溪和宋芸芸相携进了里间时,恰好闻声兰三太太笑言着说了一番话,天然是关于她本日身上衣裙的。
“快些起来,快些起来!”长公主笑呵呵地伸了手,虚扶,边上那方才引她们出去的大丫环已经极有眼色地将人扶了起来。长公主便笑着朝兰溪招了招手,“你就是溪姐儿啊?来!过来,让本宫好生看看。”
“溪姐儿,芸姐儿,还不快些见太长公主殿下?”那边,兰老太太笑呵呵地给兰溪使了个眼色,因着宋芸芸是一道来的,倒也一并稍带着。
兰溪天然识得安平长公主,一进门,便已不著陈迹地打量了一番。屋中太太、奶奶、女人们坐的坐,站得站,挤挤挨挨了一屋,幸亏这禅房想是相国寺专门为高朋筹办的,非常宽广,不然这么多人挤在一间房里也实在够呛。
看着兰老太太点了个头,兰溪这才接了那只玉镯,谢过了赏,拉了宋芸芸,两人从炕沿边退开,走到了边上。
兰溪轻扯了一下有些局促的宋芸芸,两人便双双俯下身去行了个大礼,口称,“给长公主存候。”虽都是行的大礼,但相较于兰溪的流利自但是言,宋芸芸要稍显生硬了些,但总算没有出错。
又扫了一眼兰溪的头顶,见不过堪堪几样金饰,虽都还算精美,但算不得非常贵重,兰滟的心这才好过了些。但是,转眼却又感觉难受起来,即便发饰简朴又如何,本日的兰溪乍一看去,果然是光彩照人,都雅得紧,兰滟内心的妒忌便是如同毒蛇吐信普通,将心泡得又酸又苦。再看看众位太太、奶奶、女人们,目光无一例外,都落在了兰溪身上,半点儿没有存眷本身。兰滟天然不肯承认兰溪长得比本身好,只得将统统归功于那件出众的衣裙上,内心暗忖着,只怕这套衣裙也是出自三婶的那家铺子了,待得那铺子当真开了起来,本身也能够悄悄看看,如果当真都雅,偷偷去做一两身也是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