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固然未曾见过俭哥儿,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在正房里,穿戴又不差,约莫只要俭哥儿对得上号。
即便谦哥儿还在的时候对俭哥儿刻薄了些已有嫌隙,可俭哥儿到底还小,若厥后陶氏待他好些,他天然又与陶氏亲厚了。
四周也没甚么人,怜雁走上前朝俭哥儿行了一礼道:“奴婢见过五少爷。”
听了怜雁的话,俭哥儿便笑道:“那我就每天去存候,如果哪天我忘了,你要来提示我啊!”
俭哥儿又道:“祖母说了,你是个好丫环,让你来服侍我。”
因为二房有七岁的弘哥儿,三房有八岁的贤哥儿和六岁的智哥儿,再加上出世在俭哥儿前短命的谦哥儿,算起来俭哥儿排行第五。
俭哥儿点点头,亦笑开道:“本来你跟着郑妈妈呀,郑妈妈待我可好了,还给过我莲花糕吃!”
“祖母问我,为甚么俄然想读书了,我就说,怜雁奉告我,我读书了祖母就会喜好我,赏我点心吃。”
俭哥儿嘟嘟嘴,没吭声。
俭哥儿一愣,迷惑道:“读书?要读甚么书?”
倒是俭哥儿,自从上回同怜雁碰上后,经常来找她玩。
怜雁忍不住问道:“五少爷,您如何一小我在这儿玩?您的奶妈丫环们呢?可得让她们跟着你呀。”
到了值房,怜雁打来热水,给俭哥儿洗脸净手,边洗边问道:“五少爷每日去老夫人那儿存候的吧?”
俭哥儿亦昂首笑嘻嘻地看向郑妈妈道:“是呢!怜雁可好了,帮我洗脸洗手,还给我拿东西吃!”
陶氏不管他,俭哥儿本身又忘了,他身边的人从不晓得提示吗?俭哥儿身边的下人,当真是势利得很,约莫陶氏也成心没安排实诚的人在他身边罢。
郑妈妈又着人拿了点心来给他。
怜雁天然不成能每天早上能见到他提示他存候,但不肯拂了他的意,还是笑着应下,“是,奴婢记着了。”
赵妈妈等俭哥儿身边的下人因为之前被郑妈妈怒斥过一番,总算收敛了些,跟在俭哥儿摆布。只是她们将怜雁看作是郑妈妈派来看着她们的,便总对她疏离着。怜雁倒无所谓,俭哥儿待她亲厚,赵妈妈等人也没法。
郑妈妈轻叹着摇点头道:“偶然候四夫人的作为,当真让我们做下人的都感觉不耻。就连二夫人都看不下俭哥儿这番模样,向老夫人提过开蒙一事,只不过厥后太子巫蛊案事发,老爷病倒,这事儿就担搁了。”
实在若那嫡子谦哥儿还在,陶氏的行动怜雁亦能了解,没有哪个嫡母情愿看到嫡子被庶子压了一头的。可既然谦哥儿早夭,俭哥儿又本就养在陶氏膝下,陶氏若待他好些,他将来也会孝敬,为何要做这落人话柄之事?
俭哥儿又欢畅得应了下来。
即便俭哥儿是庶出,好歹也是个侯府的端庄少爷,怎的能够如此苛待?
怜雁有些惊奇,作为侯府的少爷,一块莲花糕竟能让他记得这么牢?莫非不是想吃就能吃到吗?她仿佛有些低估了陶氏的苛待,或者说,因着陶氏的不待见,低下人精普通的仆妇丫环也就不会好好服侍俭哥儿。
怜雁心底轻叹,俭哥儿已经不得陶氏待见了,赵彦清又甚少插手内院之事,若连老夫人都不管,另有谁会理睬他?她道:“这可不可,贡献长辈是必须的,五少爷您得每天去老夫人那儿存候才是。”
见郑妈妈态度驯良,怜雁便问道:“妈妈,为何还不给五少爷请先生?他这个年纪,早该开蒙了。”
怜雁忙解释道:“我在小园子碰上了五少爷,五少爷身边都没有奉侍的人,且都没有效过午膳,我就将他带返来从小厨房拿了些吃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