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却面露哀色,“我们府已经比不得先前了。”
碧珍见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当即很有眼色地将一干小丫环赶了出去,本身也退下守在门外。
走出外间,赵彦清便看到俭哥儿由赵妈妈和怜雁领着等在外头。
赵彦清道:“娘那里的话,儿子怎会怨您,爹病重,儿子本就该回京。”说罢不再提这个沉闷的话题,提了让俭哥儿搬到前院单过。
二夫人忙道:“娘说的这是甚么话,舒姐儿才十二,无所谓这三年的。”
这也怪不得赵彦清,陶氏这般苛待庶子,他委实怒极,也顾不得四周可有旁人在。
老夫人又拉了舒姐儿上前,同二夫人提及舒姐儿的婚事来,“老爷这一去,舒姐儿的婚事就要拖上三年了,我们舒姐儿倒是被老爷拖累了。”
俭哥儿搬去前院单过就这么定了下来。
怜雁暗叹,赵彦清若对俭哥儿慈和些,俭哥儿也就不会如许了。
赵彦清却不想再同陶氏胶葛下去,他来正房用晚膳不过是想跟陶氏知会声,绝非来同她筹议的,当即起了身,“你不必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我会同娘说声的,不必你操心。”
陶氏虽不管俭哥儿,但若让他小小年纪搬到外院去,确切不乐意的。一旦俭哥儿去了外院,她便没法插手,过不了几年定拿捏不住这个庶子,因此想也不想便反对道:“这如何成?过了年俭哥儿也才六岁,这么小就去外院单过分歧端方!这让旁人如何看我这嫡母?巴不得把庶子赶出去?何况他小小年纪就单过,指不定会管束不严出甚么幺蛾子来!”这会儿她理正了,连眼泪也忘了流。
二夫人道:“虽说年纪小些,不过提早搬到前院的先例也不是没有,也无可厚非。”
老夫人另有些踌躇,“要不,养到我这儿来吧?”
怜雁也见过二夫人好几次,本来听赵彦清与陶氏吵架,赵彦清说若陶氏有二夫人一半派头也就够了,怜雁第一次见着二夫人时便感觉,赵彦清说得委实对。
屋中只剩下赵彦清与陶氏两人。陶氏红了眼圈,道:“侯爷这是甚么话?我是短了俭哥儿吃的还是短了他穿的?他年纪小,贪玩些也没甚么,我这嫡母如何就做得不好了?”说罢嘤嘤地哭起来。
二夫人亦道:“娘还是好好养身子吧,就别叫俭哥儿来扰您了。俭哥儿白日上族学,也不怕他没人管束,住前院也挺好的。”
二夫人钱氏身材高挑,许是因年纪悄悄守寡,并不常笑,瞧着有些狷介严肃,举手投足间也能瞧出她与陶氏不是一个层次的。
出来后就见到三房和陶氏一前一后前来。
俭哥儿本就长得好,一笑起来就更敬爱,自从他晨昏定省不再落下后,老夫人对他也亲厚起来,虽说宠嬖及不上那些占了嫡占了长的孙儿,但明面上老是一碗水端平的。
老夫人看向俭哥儿,“俭哥儿,你本身说,想不想搬到前院去住?”
老夫人道:“老四,我晓得你还是怨我的,当初我逼着你回京来,我晓得你的心机……”但瞧着那些小辈有的苍茫有的惊惧的脸,终是把要说的又咽了归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三夫人黄氏的声音,“三爷,回神,该出来了。”
赵彦清打眼一扫,“有事?”
提及这个话题,屋内的氛围就有些沉重,二夫人劝道:“娘,您得把心放宽些,比起那些抄家灭门的,我们府已经很不错了,这时候韬光养晦最首要,也无需再去争个权势。”
赵彦清道:“怎能来滋扰娘?俭哥儿迟早要搬到前院去的,早几年也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