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悄悄一笑,说不出的温婉温和,“那行,我不说了,出来吧。”
到了亥正,老夫人便露了疲色,上了年纪的人普通也不会热中于守岁到子时,便进里屋安息了。
晓燕长得本就不差,这么一笑,便更加赏心好看,比起一向低着头闷声不吭的怜雁来,天然更惹人谛视。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陶氏太久没打仗过孩子不太熟稔,还是因为本就没太上心,喂俭哥儿芙蓉糕时不谨慎手一抖,便擦到了俭哥儿的脸上。
倒是晓燕开口道:“回三爷的话,奴婢是四夫人身边的晓燕。”又指了指怜雁道,“这是五少爷的丫环怜雁。”说罢巧笑地瞧着赵彦博。
怜雁微微一惊,翠香何时变得如此勤奋?倒像是有奉迎俭哥儿的味道在里头。
晓燕唤了小丫环端来水,却也没再脱手,还是怜雁拧了帕子将俭哥儿脸颊上的糕点擦洁净。
翠香和赵妈妈忙跟上,见他又取来爆仗,翠香又从速笑着拿火折子替他点了。
怜雁只感觉这位三爷不成理喻,实难想到一贯贤明神武的安国公竟然另有这么一个荒唐的儿子,如果他晓得赵彦博在孝期里这般作为,恐怕在地府之下也要气的再闭眼一回了。
陶氏仿佛想留赵彦清去正房,毕竟是大年三十,按理天然是要同正妻一起守岁的。
赵彦博仿佛这才认识到这儿不止他和晓燕两人,讪讪地笑道:“对对,该出来了。”
“小的寻到了本来在林府里干杂货的主子,他说林府确切有叫怜雁和潜生的家生子,他们姐弟是林府李总管的后代,身份在主子里头算高的了。林府被抄,李总管如许的亲信天然逃不掉,小的也没能找着怜雁潜生的直系亲眷。只是……小的又问了那主子他所晓得的关于李总管一家的动静,那怜雁的年纪仿佛不大对,按照那主子所说,怜雁和潜生年纪相差不过两三年,怜雁估摸也只要十岁摆布,并且他说潜生是个圆滚滚的男娃,恐怕那两人不是真正的怜雁和潜生……”
怜雁上前给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过了今晚五少爷要长一岁了,得沉稳些,莫再到处乱跑。”又瞧见二少爷弘哥儿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过了年也只要八岁的孩子却已能给人一股温雅的味道,怜雁对二夫人又高看了几分,向俭哥儿道:“你得学着二少爷一些。”
怜雁在俭哥儿身边奉侍着他用糕点,陶氏俄然笑着走过来,端着一块芙蓉糕道:“俭哥儿不是最喜好吃这个吗?”
这时候,老夫人身边的万妈妈走出屋唤道:“几位少爷,老夫人要发压岁钱了,快些出去。”
俭哥儿还在老夫人处没有返来,怜雁无事可做,便往寿安堂去。
老夫人歇下,几房的人也就各自散了,
想来陶氏因为老夫人同意俭哥儿搬去前院而终究有了点危急感,这会儿在世人做起慈母的模样来了,怜雁忙退了一步给陶氏腾出位来,内心只悄悄道,不见得俭哥儿最喜好吃芙蓉糕。
怜雁闻言松了一口气,悄悄瞥了眼巧笑倩兮的晓燕,不知该对她感激还是鄙夷。
怜雁又同潜生聊了会儿旁的,厥后同屋的小厮连续返来,怜雁不便再留,便辞了潜生回到正房。
俭哥儿还一点儿都不困,精力得很,天然要跟着他们一起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