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从善如流。
石怀玉笑笑:“这三年来,洛家买卖蒸蒸日上,豆子可知为何?”
“是啊,”洛青婉悠悠垂眸:“如果蒲县真有铁矿,又那里该如此瘠薄?”
洛家是国中首富,也运营铁矿买卖,而早前,石怀玉便是掌管着铁矿买卖的大管事。铁矿是罕见资本,更是锻造兵器的原质料,铁矿资本就似一块肥肉,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铁碎?”石怀玉认得。
当有矜持。
陆子岩伸手在画册上某处圈了圈:“本年年生不太好,各处都有罹难,灾后又多疫情,钱家在关郡一带哄抬药价,加上本年关郡药材欠收,钱家此举如同火上浇油。我们如果再跟,代价必将一起走高,我们讨不到好处。可如果听任钱家哄抬代价不管,关郡这边的货源我们怕是要丢十之八/九,即是让钱家白白吃进了这块肥肉。一旦年生好转,各项药材的代价不吃紧,我们在想在关郡收货,恐怕只能捡钱家的残羹残羹。关郡固然不算洛家买卖的重头,可干系尚需保护,关郡的药商夙来在京中有话语权,如果我们失了关郡这头的买卖,恐怕这京中也会受连累。以是,也来问店主拿个意义,要不要和钱家打?”
即便有洛老爷子帮衬, 夫人要掌全部洛家那里是易事?
“石叔叔,你暗中找人查一查,我感觉这此中有古怪。”洛青婉又叮咛:“在此事未了然之前,切勿张扬。”
吴妈欢畅得不得了:“夫人,锅里另有,再给您盛一碗?”
这几日同夫人相处,已经全然将夫人当作了自家人。再加上桃核镇的疫情和先前流民的措置,豆子都全程跟着,眼下,夫人在楼兰和豆子中的职位仿佛已有要超出侯爷之势,便也跟着担忧起夫人的事来。
吴妈恰好端了汤水,此时正在房中:“夫人,夙起看了好久书了,伤眼睛。这炖的黄芪枸杞猪肝汤,您尝一口。”
故而每月初九,都会有两个总管事来过运营数据和严峻决策,因而过完四个总管事的运营事项便要两个月。比落第三个月,便是三月一次的大管事集会,此时才会将各大管事调集到一处,将三个月以来的运营熟谙和贸易动静细化。
豆子便也跟着笑起来。
石怀玉点头:“我熟谙迩来二三十年的买卖,蒲县并未有铁矿买卖的记录,也未曾传闻过蒲县有铁矿资本的动静。”
“另有两件事,恐怕要问问店主的意义,店主拿主张。”陆子岩摊开运营画册,运营画册上清楚得标注了陆子岩所看得的米粮酒茶药材和香料买卖的漫衍,已经其他各家在各处的仰仗。
建安侯府曾是三朝功劳盛极一时,一个盛极一时的侯府,又岂会没有奥妙?
有题目的处所,陆子岩和卓青就答疑解惑,石怀玉也从旁给定见。
先前周妈在苑中打扫见着了,奉告厨房的吴妈,吴妈便炖了黄芪枸杞猪肝汤送来。
豆子忍不住问:“夫人能看得过来吗?”刚说出口,又认识到不当,便又弥补道:“洛老爷子运营了几十年,自有樊篱在。可夫人,毕竟是个女子……”
一上午下来,这运营上的数据便也过了七七八八。
石怀玉持续笑:“洛家买卖做得大,老店主耕耘了几十年,条条框框都订了下来,不出大错,亦不会有大的转机。店主虽是女子,却自有女子的心细,察老店主之所不察。幼年者,初生牛犊也,既胆小又心细,反倒给洛家抢了很多机遇。天然,这此中的学费也是教了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