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婉敛了先前目光,又朝卓青道:“卓叔叔,我另有一事找你,关于衢州染料之事。”
陆子岩伸手在画册上某处圈了圈:“本年年生不太好,各处都有罹难,灾后又多疫情,钱家在关郡一带哄抬药价,加上本年关郡药材欠收,钱家此举如同火上浇油。我们如果再跟,代价必将一起走高,我们讨不到好处。可如果听任钱家哄抬代价不管,关郡这边的货源我们怕是要丢十之八/九,即是让钱家白白吃进了这块肥肉。一旦年生好转,各项药材的代价不吃紧,我们在想在关郡收货,恐怕只能捡钱家的残羹残羹。关郡固然不算洛家买卖的重头,可干系尚需保护,关郡的药商夙来在京中有话语权,如果我们失了关郡这头的买卖,恐怕这京中也会受连累。以是,也来问店主拿个意义,要不要和钱家打?”
洛家亦是如此。
“店主,另有一事。”此番轮到石怀玉开口,“刘盼将来,有一事托我带给店主,是鹿北商路一事。”
三人都相视而笑。
“陆叔叔,卢家在关郡也有药材买卖吧。”洛青婉是记得的。
大凡盛明远说话,她便当真听着。
几人随洛青婉上前,却见案几上顺次摆放了各色色彩的花束。
以是要问卓青,他迩来最头疼的,也莫过于此。
而卢家就大有分歧了。
石怀玉笑:“钱家亏大了。”
她不会说话,盛明远便寻了话说。
洛家有初九执事的常例,既每月的初九, 卖力洛家各项财产的四位大总管事会轮番同洛青婉和石怀玉一道过各项运营数据, 并商讨洛家的严峻运营决策。
他给她夹菜,她吃得不算快,却都能吃完。
洛家都知,鹿北商路的投入庞大,洛家在燕韩国中已是首富,都不敢宣称在鹿北商路的投入必然能拿得返来。而本年,要持续保持这条鹿北商路,怕是要狠动些资本。
石怀玉便见卓青面露难色。
如此一来,是否真能收益返来?
“店主的意义是……”石怀玉模糊猜到几分。
她抬眸看他。
喝粥的时候,手捏着勺子,知名指和小拇指微翘,粥到唇边悄悄吹一吹,再小小抿一口,叫人赏心好看。
卓青笑道:“也是店主先前叮咛。”言罢,顿了顿,又道:“我早前本想同店主商讨这庆州生丝之事,眼下看,这生丝之事也得解了。只是老陆,你去卢家时,这模样可得做像些。”
三人都转眸看她。
是个烫手山芋。
洛青婉嘴角勾了勾:“钱家和卢家在这块肥肉上本就争得凶,我们在关郡的货源相较少些,周转不受影响便可。陆叔叔,你找卢家放话,让卢家在关郡和放心钱家去争,我们洛家情愿将庆州的生丝货源折价让给他们卢家。恰好抬一抬钱家的本钱,让钱家多肉疼几分。”
洛青婉上前。
不能有分毫差池。
她指尖纤细,使筷子的时候非常都雅。
洛家共有四个总管事, 和部属二十四个大管事。
洛青婉一时没有接话。
陆子岩公然道:“卢家在关郡药材买卖也不小,药材买卖也是卢家的命脉,钱家和卢家在关郡的药材货源上向来争得短长,本年卢家被钱家挤压,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卢家不像洛家,洛家买卖做得大,触及范围广,药材只是此中一笔,也伤不了洛家半分根底。
半晌,陆子岩问:“店主的意义呢?”
鹿北商路,听到这几个字,洛青婉才罕见蹙了蹙眉头。
其一, 是米粮酒茶药材和香料等大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