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替洛青婉脱下霞帔,又摘下凤冠,然后欢天喜地退了出去,再呆下去,还不晓得要开多少眼界呢!
他忽得想起,她是哑巴,应是不会说话的。
永安侯和信源君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必定。
她微微点头,半张容颜隐在红烛的暗影里,剪影出一道清丽的表面。
洛青婉想也不想:“蠢。”
永安侯和信源君都跟着笑起来。
喜娘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洛青婉只是看着他,却未回声。
合卺酒饮完,就算礼成。
顿时懵了,⊙▃⊙……
长安君遂而持续:“以是,这洛青婉模样必定比传闻中的长相加更狰狞可骇些,举止行动也更粗鄙分歧礼数些,不然,以建平侯这点本事,还能娶了个有钱的天仙不成?”
照风俗, 新郎新娘此时入洞房, 另有一干礼节。
礼成以后,新郎官还要到大堂去敬来宾的酒,接管来宾的祝贺,同时还来宾谢意。而来宾多数会缠着新郎官不放,要待得新郎官陪好了酒菜上来宾以后,才气回到洞房,新婚燕尔,一亲香泽。
本来喜娘是不能说这些字眼的。
喜娘搀扶着新娘子在床榻落座,床榻上铺满了花生,莲子和桂圆,床头的红烛盛极。
合卺酒,交杯而饮。
合卺酒后, 喜娘会端上肴馔, 新娘子要挑此中的饺子吃,喜娘会问“生不生”,新娘说完“生”后,喜娘还要接话“生的好,祝新郎官新娘子早生贵子。”
有人只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眸间清澈,却羽睫半覆。大红色的喜袍,镶着珍珠的凤冠霞帔,肌肤莹润白净,端庄明艳的新娘妆下,轻颦一笑,美得摄民气魄。
屋中的喜娘都在笑。
而后共饮合卺酒。
便是故意机筹办,可当盖头接下,迎上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时,盛明远还是脸红了。
—— 谁非说要蒙倒一头牛的计量才有安然感,不然打死都不结婚的?
哈哈哈,这倒是!
永安侯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尖小扣桌沿,眸间稍作游移:“都说那洛青婉样貌奇丑,身材壮如黄牛普通,可先前跨火盆的时候,固然没看到真容,可那身板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身形痴肥,你们说,莫不是……早前传错了?”
长安君刁钻道:“我看一定,坊间传闻自古以来鲜有空穴来风之事,既然壮如牛这一条有些言过实在,可反其道而思之,其他几条必定更加夸大,才撑得起这恨嫁的名头,不然,岂不早就嫁娶了?”
“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伉俪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听了喜娘的话,洛青婉和盛明远都伸手去拿酒杯。
盛明远就这般翻下去是何模样就是何模样普通,趴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半晌,鼻尖便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伸手悄悄推了推他,没有一丝反应。
既是交杯,便免不了对视。
三人忍不住欢乐举杯,提早预祝稍后盛明远的“豪举”。
他站在她身前。
对视一眼,盛明远便脸红到了耳根子,一脸宽裕,干脆先一口饮尽。
径直将喜帕给人重新盖了归去!
“哎哟, 新郎官,入洞房啦~”喜娘才不管那么多,她还等着吃酒呢!
盛明远伸手,挑起她的下颚来,想看清楚些。
……
喜娘都慌了:“哪有新郎官给新娘子把盖头盖归去的?快快快,揭下来。”
半途连个断句都没有!
盛明远接过喜绳,被喜娘推到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