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婉见身边各个都是一幅好笑的模样,心想着朴瑶该当也不是头一遭在侯府耀武扬威了。这建安侯府再不济也是侯门世家,哪有让一个丫环轻视的事理?
书房内烧着碳暖,窗户却未关严实,便于通风。
石先生如此说来,风趣诙谐,又藏了对夫人的赞成。
目睹朴瑶这丫头吃了哑巴亏,宋妈别提多欢畅,目睹着这嘴都快笑得合不上了。
豆子不懂运营上的事,放下账册,问候一声便走。
光是这一条,恐怕就诸多阻力。
楼兰还将来得及回应,那丫环模样便先忍不住自报家门了:“夫人,我是定国公府的丫环,我家蜜斯是定国公的嫡长孙女。”
都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亦比马大。
豆子点头。
吴妈眼中尽是期许,洛青婉点头:“好。”
她清楚一幅丫环打扮,对方却说觉得是定国公府的蜜斯来了。
洛家是国中首富,也运营铁矿买卖,而早前,石怀玉便是掌管着铁矿买卖的大管事。铁矿是罕见资本,更是锻造兵器的原质料,铁矿资本就似一块肥肉,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早前传闻不过是丑了些,才一向在闺中愁嫁着。可现在看,哼,生得一幅妖精模样似的,难怪这建安侯都将自家蜜斯放在脑后了,本来是被这贩子家的妖精勾了三魂七魄去。
未几时,两人已抱着账册行至书房门口。
豆子忍不住问:“夫人能看得过来吗?”刚说出口,又认识到不当,便又弥补道:“洛老爷子运营了几十年,自有樊篱在。可夫人,毕竟是个女子……”
豆子笑不成抑。
这不是拐着弯说她充大吗?
再刺耳点,不是说她家蜜斯一幅丫环模样吗?
豆子不测。
“早前忙桃核镇疫情的药材去了,昨日刚回府又碰到乾郡的流民讨粮,反倒将此事忘了,眼下才想起。”洛青婉持续道:“我记得石叔叔早前管过铁矿买卖,也说过铁矿买卖最是和其他分歧,石叔叔可曾有印象?”
而楼兰和豆子也都低着头,强忍着笑意,却又忍俊不由。
这不明摆着给夫人神采看吗?
石怀玉倒是留下来,待得豆子掩门,石怀玉才道:“不是常日里最讨厌猪肝,闻都闻不得?”
石怀玉笑笑:“这三年来,洛家买卖蒸蒸日上,豆子可知为何?”
贩子赋性。
他并未传闻丰州蒲县有任何铁矿的动静。
这回才当真吃了闷声亏!
此番国公爷寿辰,本来就要四周送帖子。
石怀玉是洛府的大管家, 听闻过往也是运营上的一把妙手,踏雪和其他跟来服侍的人都恭敬得唤他石先生。
眼眸一抬,鼻子几乎朝着天上去了。也未正眼看洛青婉,只是投来了一眼轻瞥,那倨傲模样,又重重将定国公和嫡长孙女两个词咬了咬,恐怕别人不晓得。
“石叔叔也看过了,天然不会出错。”洛青婉道来:“这就是铁碎,早前我同盛明远去封地出巡,碰到暴雨,马车陷在水坑断了几根横梁,就在蒲县留了一夜。这片铁碎就是在蒲县拾到的。”
朴瑶想到这里,心中又光荣,幸亏国公爷没将蜜斯许配给建安侯。
这一日, 交来回回帮石怀玉搬了好些帐本册子,看着这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豆子就头疼。可听石先生说, 这些帐本册子夫人都要看,豆子便吃惊:“石先生,您是说洛家的买卖都是夫人在看?”
石怀玉道:“只要她将旁人粮仓搬空的,没见旁人将她粮仓抄底的。”
洛青婉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