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部丰州都不该如此瘠薄才对。
石怀玉点头。
洛老爷子中风?
临行前,洛青婉去送。
陈村和青阳镇离得本就近,杜澈在第三日上头就辞了陈村往青阳镇去了。
他似是有些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太大动静。
可看石先生对夫人的态度,又不像虚与委蛇,却不知旁人如何?
建安侯府曾是三朝功劳盛极一时,一个盛极一时的侯府,又岂会没有奥妙?
洛青婉怔了怔。
“石叔叔也看过了,天然不会出错。”洛青婉道来:“这就是铁碎,早前我同盛明远去封地出巡,碰到暴雨,马车陷在水坑断了几根横梁,就在蒲县留了一夜。这片铁碎就是在蒲县拾到的。”
豆子有些担忧。
凌晨的阳光并不刺目,还带了几分暖意,阳光透过窗户稀稀少疏照进屋内,映在他脸上,好似镀上一层陋劣金晖,非常都雅。
……
石怀玉笑笑:“这三年来,洛家买卖蒸蒸日上,豆子可知为何?”
石怀玉会心:“好。”
这一日, 交来回回帮石怀玉搬了好些帐本册子,看着这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豆子就头疼。可听石先生说,这些帐本册子夫人都要看,豆子便吃惊:“石先生,您是说洛家的买卖都是夫人在看?”
他杜澈一手拎着药箱,一手背在身后,正在想如何应她,她又开口:“杜澈,你该当寻个药童。”他身边一向连个药童都没有,诸事躬亲。
“感谢吴妈。”洛青婉放动手中册子,端起面前的汤碗。
踏雪给她披上披风,她夙来怕冷,先前倒是不觉。洛青婉拢紧披风,问了声:“侯爷呢?”
本日刚好是初三,各处的账册连续由专人送到。
吴妈满脸笑意,端着碗和托盘,东风对劲出了书房,石怀玉和豆子便趁这空地,抱了手中账册入内。
洛青婉心知肚明。
吴妈心细,这汤盛上来刚好不烫也不凉,洛青婉恰好一口喝了:“好喝。”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厅中的病人也都纷繁起家,躬身问候:“夫人好。”
这几日同夫人相处,已经全然将夫人当作了自家人。再加上桃核镇的疫情和先前流民的措置,豆子都全程跟着,眼下,夫人在楼兰和豆子中的职位仿佛已有要超出侯爷之势,便也跟着担忧起夫人的事来。
石怀玉恰好应他:“自从老店主三年前中风,理不了买卖上的事,这洛家的运营便悉数都是店主本身在看。”
“是啊,”洛青婉悠悠垂眸:“如果蒲县真有铁矿,又那里该如此瘠薄?”
洛家是国中首富,也运营铁矿买卖,而早前,石怀玉便是掌管着铁矿买卖的大管事。铁矿是罕见资本,更是锻造兵器的原质料,铁矿资本就似一块肥肉,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透过窗户看去,洛青婉看着账册,神采专注,仿佛心无旁骛。只是碰到有异的部分,见她眉头稍许拢了拢,伸手折了对角,便也不断下来,而是持续往下看去。
光是这一条, 恐怕就诸多阻力。
“铁碎?”石怀玉认得。
“石叔叔,你暗中找人查一查,我感觉这此中有古怪。”洛青婉又叮咛:“在此事未了然之前,切勿张扬。”
先前周妈在苑中打扫见着了,奉告厨房的吴妈,吴妈便炖了黄芪枸杞猪肝汤送来。
马车垂垂驶离,洛青婉看了好久。
铁矿如许的资本,一贯是必争之地。
石怀玉持续笑:“洛家买卖做得大,老店主耕耘了几十年,条条框框都订了下来,不出大错,亦不会有大的转机。店主虽是女子,却自有女子的心细,察老店主之所不察。幼年者,初生牛犊也,既胆小又心细,反倒给洛家抢了很多机遇。天然,这此中的学费也是教了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