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远心中固然也惊奇,却还是忍不住好笑。
洛青婉掀起帘栊,他上前扶她:“实在阿谁球仗……”他想解释,可又有些难以开口。
“夫人笑甚么?”他见她手中合上的话本。
洛青婉应好。
盛明远愣了愣:“夫人笑甚么?”
丰州百姓都觉面上有光。
一侧,盛明远见她轻笑,觉得她介怀:“实在顾寒之她……”
盛明远一起牵着她,看得周遭百姓群情纷繁,果然是新婚燕尔,连出巡都手牵动手,浓情密意写在脸上。
“……”
“夫人,那根球仗是定国公的嫡长孙女送给建平侯的。建平侯同定国公的嫡长孙女自幼是青梅竹马,这根球仗建平侯一用就是十年,一向舍不得换。可惜啊,定国公并未将嫡长孙女许配给建平侯府……”
盛明远错愕低头。
“夫人好!”也不知谁带头喝了一句。
“夫人,先回驿馆安息,晚些还要去四方街。”盛明远不想再理睬这三人。
洛青婉又笑了笑。
洛青婉本在随便翻动手上的册子,听他说,便抬眸看他。他觉得她是哑巴的时候便感觉,她的眼睛似是会说话,亦如当下,一双乌黑的眸子扣问般看他。
见她没接话,盛明远划一默许,“夫人看到那边了?”
“侯爷,到四方集市了。”
洛青婉应他:“笑青梅竹马。”
待盛明远扶洛青婉上马车,街道两旁的百姓都喝彩起来:“侯爷,夫人!”
洛青婉含笑:“侯爷,洛家早前有一根,下回让踏雪找人捎来,侯爷可会嫌弃?”
“手如何这般凉?”他不测。
盛明远宽裕,脸红道:“不……夫人做主……”
盛明远微顿,似是真的如此。只是坊间这般传闻了,他便这般先入为主的想她,却忘了改过婚之夜起,早前对她的的传闻哪有一分是真的?
定国公的嫡长孙女名唤顾寒之。
她发间尚留着皂角的暗香,发梢另有些许潮湿,该当才沐浴过。白净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精美的锁骨上挂着两根红绳,红绳末端系在颈后。青丝随便绾起,发丝上有残留的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身前疏松的外袍里,模糊透出一抹素净的红色来。
盛明远一听“青梅竹马”这词,心中便是一顿,下午的一幕回想在脑海,盛明远心头实在窝火。他想同她解释,他同顾寒之的确是青梅竹马,却不是设想中的青梅竹马,仅仅只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可转念一想,他该当也解释不清楚,反而越描越黑。更何况,在本身夫人面前几次青梅竹马更不是甚么明智之举。
只觉氛围一时难堪到极致,惨不忍睹!
“……”
四方集市中,倒有一半以上是吃食和零食铺子。楼兰早前便和宋威筹议了侯爷和夫人落脚歇息的处所,眼下楼兰不在,宋威照本宣科。
比及驿馆,才发明下午吃了一起,现在些许都不饿。掌吏唤人齐了水,沐浴过后,洛青婉只觉洗去了一身疲惫。恰好拿了昨日感觉尚还风趣的话本子来,坐在小榻上接着翻看。正巧翻到男女仆人公是青梅竹马的一段,洛青婉忽得想起下午见过的长安君,永安侯和信源君三人来。
洛青婉未及反应,坚固的外袍已顺着她的肌肤滑落下来。
盛明远何如。
当时候她同他一处,恰好碰到胡匪,盛明远顺手拿了球仗当兵器将胡匪击退。本来还大义凛然,筹办朗声大笑两下,成果“咔”得一声僵住,没有了下文――定睛一看,他先前的球仗竟被胡匪砍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