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二十五年、邺城、玉葫芦。瞬息间抓住重点的顾芳瑶终究明白,顾芳灵为何会入太子殿下的眼了。
只可惜,顾芳瑶错算了一点,那就是面前的卫清墨早已晓得顾芳灵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人。此般前提下再去回想顾芳瑶的完美说辞和得体表示,卫清墨只要一个字奉上:蠢。
五年时候,充足让陈紫云在顾侯府布下无数双眼睛,时候盯着顾侯府内的风吹草动。
但是陈紫云再大的本领,手也伸不到皇家。是以,即便她早就从下人丁中晓得顾芳灵坐的不是顾侯府的马车,也千万想不到马车的仆人会是太子殿下。
“老夫人原是不知的吗?”卫清墨不答反问,比苏氏还要惊奇,“我还当顾二蜜斯昨日提早回府,老夫人必会过问是何启事的。看来,并非如此啊!”
“那可真不刚巧。本太子曾数度去过邺城,却一次也没碰上过顾大蜜斯。”伴跟着卫清墨尽是遗憾的唏嘘话音落地,顾芳瑶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不过,太子殿下既然有此一问,那就是还不肯定?归正玉葫芦现在就挂在她的身上……顾芳瑶心下微动,眼中闪过精光,语气更加的朴拙谦虚:“臣女的外祖家就居住在邺城,是以臣女每年都会回邺城小住一段光阴,聊慰外祖母的思念。”
顾芳灵敢公开误导卫清墨却不怕被戳穿,纯粹是因着从玄元二十六年开端,她的确每年都有去邺城。至于在那之前的几年何故不回外祖家,天然是源自她的庶女身份,以及陈紫云的妾侍职位。
“芳瑶?”不明以是的看着顾芳瑶,陈紫云面上尽是焦心,唯恐怠慢了太子殿下会被降罪。
“老夫人不必多礼。本太子本日来顾侯府,是特地向老夫人赔罪的。”卫清墨一开口就是赔罪,委实将苏氏吓得不轻。
现在重来一次,在肯定顾芳瑶绝非他口中所说的那人之际,再度听闻顾芳瑶的说辞,卫清墨不得不承认:顾芳瑶确切有颗小巧剔透心,方将几句话就猜出了他的口风,同时判定顶冒了顾芳灵。冠冕堂皇的话语看似简朴,实则没有半点马脚。饶是明知本相的他,也挑不出错来。
“去顾老夫人的院子。”没有再去看顾芳瑶,卫清墨转过甚,冷着脸号令顾侯府带路的下人。能这么快赶来,顾侯府公然到处都是暗桩。
“太子殿下请留步。”根本来不及细想顾芳瑶为何会拦住卫清墨的来路,苏氏的神采顿时大变,仓猝道,“太子殿下有何事大可直接叮咛老身。老身当然不再管事,却也并非顾侯府安排之物。实在无需劳烦太子殿下挪步别处,委实要不得。”
“放心,女儿晓得轻重的。”不若昨夜返来时的失态,顾芳瑶勾起一抹笑容,仪态万千的带着丫头婆子走向了门外。
久久没有闻声卫清墨的下一句话,顾芳瑶不由忐忑起来。莫非她方才的话里有马脚?不该该啊!更何况,即便被卫清墨发觉出不对劲,也治不了她的罪。
顶着诰命夫人的名头,苏氏当得太子的看望,却也不敢托大,早早就带着一干下人等在了院外。见到卫清墨走过来,立即迎上去施礼。
“老夫人这话便言重了。”卫清墨依言停下脚步,照实申明来意,“实在也算不得大事。本太子不过是代牧王府来向顾二蜜斯赔个不是。昨日是牧王府接待不周,还望顾二蜜斯切莫放在心上,今后当很多多来往才是。”
陈紫云张嘴欲言,终究倒是放弃了。轻叹一口气,坐了归去。没法否定,她心底最深处也是留意顾芳瑶能旗开得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