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晓得她没有梯己银子,早在她被太子宠幸的那一日起,就预备好一箱笼的银钱抬到了小院中,分量各不不异,另有银票多少,留着她利用。
他苗条有力的手指悄悄掠过她柔嫩白嫩的手掌,虽说太子殿下神采淡然自如,阿娆还是红着脸缩回了手。
“安远侯世子已死,侯夫人就剩下这一个女儿,天然要好生为她运营。”王皇后翘了翘唇角,道:“姜妙入宫时带一两个固宠的绝色丫环在身边,也不敷为奇。”
周承庭侧过甚看着她,那双洁净的眸子清澈见底, 谨慎翼翼的奉迎之意也清楚, 可并不令人生厌。
“奴婢做完手头这个,就给您做。”阿娆心头一松,面上也暴露轻巧的神情, 道:“您喜好甚么色彩和款式?”
芳芷忙承诺着去了,一时主仆都筹办好,才往太子的清泰殿走去。
公然如此,怪不得姜长义想先把她吓住。陈氏神采愈发冰冷,果断道:“侯爷不必操心,我不承诺。”
姜长义猛的一惊,怕言语间被陈氏抓住把柄,虽是不甘心,也只得临时将这件事放下。
她睁大眼用眼神无声的扣问,周承庭已经回身走了,仍旧回到了书案前。
“还是再讲讲东宫的事。”陈氏叹道道:“阿妙这三年过得不轻易,现在她终究能想通,我这悬着的心,也能放下大半了。”
只是这一回不能用心的人成了她。
“本日来,另有件要与夫人筹议。”姜长义威胁陈氏不成,换了平和的口气道:“眼看姀儿也到了要说亲年纪,我想着把她记到你的名下……”
“你、你——”姜长义被陈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贰心中暗骂武将粗鄙,历代都是武将的陈家教出来的女儿也没有半分温婉和知书达理。
“娘娘是说,这阿娆是安远侯夫人安排的?”连翘恍然,忽而又挖苦道:“侯夫人当真是深谋远虑,这阿娆是随太子妃一同入宫的,只平日来甚是低调,甚少在人前露面。”
王皇后的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只感觉甚是舒心。
如有若无,丝丝缕缕, 甚是撩人。
安贵妃生得貌美,表示出来的性子又是娇柔温婉,偏生皇上很吃这一套,明里暗里的比武,王皇后吃了很多亏。
“我是侯爷的原配嫡妻,只要我活着就是庶子庶女的嫡母。莫非侯爷的意义,我不把他们记到名下,他们就不贡献、不尊敬了不成?”
周承庭唇角勾了勾, 俄然起了逗弄之心, 面上倒是漫不经心的道:“如何,要先给太子妃做,孤倒排在了背面?”
见她当真忧?猜疑的模样,周承庭勾起了唇角,暴露从他们见面以来,至心实意的一抹笑容。
王皇后微微一笑,她虽是已年逾四十,却保养得宜,仿佛看不出光阴的陈迹。“姜妙年青气盛,又与太子自幼了解,情分不比别人,独宠东宫也是普通。只是过了三年她还没动静,便是她和太子都沉得住气,安远侯夫人也沉不住气了。”
周承庭如许想着, 不由又靠近了些。
“罢了,让阿娆筹办一下。”姜妙很快调剂了情感,叮咛道:“梳洗换衣厥后我这儿。”
王皇后出身安国公府,现在的国公夫人是续弦,世子夫人倒是王皇后远亲的嫂子,主持中馈的也是世子夫人,昔日里如果有事交由世子夫人办。
余嬷嬷眼神闪了闪,应了一声,在小杌子上坐下,陪着陈氏提及了话。
“就在诸宫妃向本宫存候的时候带来。”设想着一贯聪明狡猾的安贵妃吃瘪,王皇后就表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