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侧妃倚着锦缎靠枕歪在玫瑰榻上,双喜跪在一边给她捏脚,双福拿了一对美人拳立在中间给韩侧妃捶肩。
赵郁肃立半晌,俄然转成分开了青竹院内院。
韩侧妃的陪房知书的娘张妈妈立在那边,正向韩侧妃回话:“......说是郡王回宛州后先去了梧桐巷秦家,大抵秦姨娘说了大不敬的话,郡王气得很,从秦家跑了出来,又去长公主府白三公子的运河别庄散心去了,郡王说住一两日就回王府......”
终究孟王妃身边的大丫环出来了:“郡王、各位公子,王妃已经起家了,请出来吧!”
他洗了个澡出来,换上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戴了洁白簪缨银翅王帽,便带着几个弟弟一起去见王妃,预备驱逐福王。
赵郁看着弟弟们散了,笑容垂垂敛了,内心还是无情无绪。
暮色苍茫,王府内院灯火逐步亮起,远了望去,灯火透明,雕梁画栋,恰如天上宫苑普通。
此次做仓钞盐钞买卖,他出了七千五百两银子,胡灵出了五百两,他别的几个朋友凑了两千两,统共一万两银子本钱,现在已经翻了三倍还多,抛去零头的话,统共是三万两银子。
知书见状,忙叫了一声:“郡王!”
中秋节这日天还没亮,赵郁就被知书给唤醒了。
屋子里静了一瞬。
秦家世人分男女坐下。
赵郁乖乖承诺了下来。
张妈妈闻言,忙看向韩侧妃:“那侧妃的意义是――”
宛州城漕运发财,贸易畅旺,百姓富庶,是以这麒麟园买卖倒是好得很。
诸公子齐齐答了声“是”,一哄而散,各自带着小厮寻高兴安闲去了。
他在白佳宁的庄子上已经住了好几日了,也该归去给母妃和王妃存候了。
到了王府内院正房,孟王妃还未起家,赵郁便和几个弟弟在内里候着。
赵郁含笑进了明间,长长一揖:“儿子给母妃存候!”
福王正与世子赵翎在运河别苑的书房内说梯己话,听小厮禀报说端懿郡王带着其他几位公子过来了,便道:“让他们安闲转转吧,赶上早晨的团聚宴就行!”
赵郁闻言, 很有兴趣,便和白佳宁细提及来,最后商定, 过完中秋节赵郁再进京一趟,待他从都城返来, 再敲定去杭州发卖丝绸货色的事。
韩侧妃因方才张妈妈提到宫中那人,背脊上出了一层盗汗,身上一阵发凉,内心也冷飕飕的,待看到了赵郁出去,内心这才松快了些,欢乐道:“来,小崽子,让你娘好都雅看你!”
听到双福双喜在内里把廊下服侍的小丫环都支走了,张妈妈这才低声道:“侧妃,郡王的婚事......宫里不是早放话出来,不让您插手么......”
赵郁看向白佳宁:“发几船瓷器去杭州,在杭州发卖后,再进杭州丝绸回宛州船埠发卖?”
他正要回本身住处,却见知礼吃紧过来了:“郡王,白三公子的画船就泊在麒麟园那边,请您也畴昔呢!”
韩侧妃固然不喜好秦兰芝,但是听到秦兰芝竟然敢对郡王大不敬,内心便有些恼,道:“这秦氏,胆量可真大,今后可别撞到我手里!”
他倒是不缺儿子,不过用心培养的唯有世子赵翎罢了,幸亏赵翎还算是可造之材,只是性子未免刻薄了些,偶然略微心慈手软柔嫩寡断。
双喜双福答了声“是”,一起出去了。
麒麟园是庆嘉长公主驸马白蔚然家的旧园,占地颇广,风景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