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圈套也挖过了,铁笼子也下过了,最后除了又多一个被掏空的香瓜残骸,甚么也没留下。
这让杨梅很不爽,常常暗搓搓的使绊子,比如把熏蚊子的艾叶火把移到他的上风口,一脸暗笑的看他呛得眼泪直流。又或者趁他不备,抽了他背后的凳子。当然再大的打趣就不能开了,一是怕真让他受伤,二个也怕做得太较着被大人责备。
七毛是个傲骄的小公鸡,他向来不屑于理睬杨梅,来了也只靠近杨老倌,当然也会蹭杨珍秀扇的冷风。传闻他自打生下来,就是杨珍秀照看的。
这时候杨梅普通都只要扬着脸傻笑的份儿。
哎,杨梅听了只要感喟,不等又有甚么体例?香瓜好吃,可必然得耐烦的等它成熟,掺不得一丁点儿假。即便是那些看上去已经白白胖胖了的,可只要差一燃烧候,内里的瓤就不敷软,不敷甜。如果再差一点,那就只能丢掉华侈了,那瓜不但不苦涩适口,反倒生涩味苦,底子没法下咽。
杨老倌叼着烟杆在前头带队,杨梅或舞着一只竹枝,或叼着一只狗尾巴草,蹦蹦跳跳的跟在背面。一老一小,如出巡的将军,在已被分别给自家的四亩旱地和四亩水田里巡查一个来回后,就会踩着夕照的余晖,心对劲足的回家。
哭出来好哇!
然后就听到脆生生的应着“来了。”不一会儿,小孙女儿就一蹦一跳的从院门外出去,欢愉得像只兔子。
但偶然候也会有例外,比如八毛、七毛过来。
氛围很好,人很好,氛围也很好。
它们的嗅觉非常的活络,即便杨梅每天不厌其烦的巡查,总免不得偶尔有漏网之鱼。那到第二天,就只能难过得痛心疾首了。它们会把好不轻易成熟的香瓜挖出一个大洞,取出内里的籽和瓤吃了,明目张胆的把大半个瓜肉大刺刺的留在原地。
杨梅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巡查自家和乔云家的菜园,专注的工具就是香瓜地。馋是一方面,别的熟透了的瓜必须得及里的摘返来,不然的它苦涩味道飘散出来,会吸引狗獾。
哀痛来得猝不及防,比及发明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杨梅放下统统的顾忌,被杨珍秀搂在怀里,哭得像月子里的娃。
杨老倌也一样,吃过晚餐,站在院子当中扯着喉咙就叫:“走嘞!”
于婆婆见了就会说:“傻妹子,才刚看过,那里又有了?还得再等等呢。”
“又去祸祸你云哥哥种的那垄香瓜了。”这话杨老倌说的是必定句,慈爱的看着自家的小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