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眼尖,重视到陈皇后的脸上扑了很多粉,特别是眼窝那边,仿佛是重重地涂了几下,便明白了吉朱紫这件事情实在是过分于毒手,连陈皇后只怕都没有睡好吧!
便走上前去,又跪在了垫子上,摸索道:“臣媳既然已经是皇后娘娘的儿媳妇了,就理应为皇后娘娘分忧,不管是分忧,还是为皇室连绵血脉,都是臣媳的本分才是。”
皇后摇了点头:“贺氏那孩子毕竟是新婚燕尔,并且是秦王心尖子内里放着的人,本宫拉拢秦王还来不及,现在如何能如此不给贺氏见面呢?”
正想着,就听喜桔在耳边道:“娘娘,秦王妃来给娘娘敬茶了,娘娘还是不见么?”
吉朱紫临时被安设在了凤栖宫的偏殿,偏殿内里没有点着任何香,反倒是插了几株最背面的腊梅了,这时节腊梅本来就已经未几了,偏殿内里却还能有的插,足见皇后对于吉朱紫照顾的也非常用心了。
真真是进退维谷!
贺长安见此场景吓了一跳,这个吉朱紫,的确眉眼熟的很美,且因为是南安人,异域风情很浓厚,如果细心梳洗打扮,也能称得上是隆庆天子后宫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了,但是这个时候的吉朱紫,也没如何梳洗,头发全都披垂下来,眼睛哭得肿肿的像两个核桃一样,的确看不出有一星半点爱妾的模样。
但是她却救不了她,神佛也救不了她,不然她那般恭敬虔诚,神佛又何必欺她至此?
陆城甚么事情都不肯避讳着她,那是陆城的知心和对她的信赖,但是她总不能在皇前面前把陆城卖了出来,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她都晓得吧?如果真说了,陆城一个治家不严之罪是跑不了了,就是她也会被以为是牝鸡司晨。
从心底内里说,贺长安还是很佩服陈皇后的,起码感觉她比和睿皇后要明智的很多,但是却又有点怜悯陈皇后,如果说和睿皇后活着的那些年还是享遭到些许帝王的真情的,陈皇后应当乃至已经想不出来帝王家的真情为何物了。
小宫女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凄惨痛惨戚戚地说道:“恰是。我们家小主自从醒来以后传闻孩子没了,就是日里哭夜里哭的,这会儿好不轻易哭累了才又睡下了,王妃娘娘不要见怪。”
喜桔无法地看了一眼贺长安,仿佛是再说,您现在终究了解为甚么皇后娘娘不肯意来看吉朱紫了吧?
长放心内里本来就存沉迷惑,为甚么吉朱紫一个南安人,从小就在草原上长大的,却不过被罚跪了半个时候就小产落了胎。
贺长安只能隔着喜桔看着披头披发、痛哭流涕的吉朱紫道:“吉朱紫,孩子已经没了,还是节哀顺变吧,你还年青,总另有机遇给几位王爷添个弟弟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材,统统从长计议。”
贺长安跟着喜桔走了出来,站在吉朱紫床榻边上服侍的小丫头从速走过来,道了一声喜桔姐姐,又怯怯的问喜桔贺长安是甚么人。
说到那句连绵血脉,贺长安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明天早晨的事情,脸上又腾地红起了一片,幸亏皇后也并没有笑话她,含笑点了点头,算是准了。
“娘娘这么说可就是在讽刺媳妇了,别说媳妇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然的想把王爷如许在潭州大营磨出来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是难的。不过王爷本日本来的确是想跟妾身一道入宫看娘娘的,但是本日一早,四弟就来秦王府和王爷说了好一会子话,成果王爷一入宫就奔着父皇那儿去了,娘娘可千万不要怪王爷不孝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