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汪直应邀到了舒家,按着舒清江的筹算,也不必做些烦琐的典礼,只叫茜碧挺着肚子给汪直磕个头,就算是认下这寄父了。
看着娇棠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舒清江也有些发憷,骂骂咧咧道:“病了就请大夫,你们一个个的死人吗?还不快去请!”
那下人不敢走,因得了娇棠的话,说是请不来大老爷,他就得被赶到庄子上去,是以只在外头扭捏。
舒清江听了此话,自是欢畅,连连点头。“可如何着也得请个大夫瞧看,开几副药调度调度。”
已经好久没到娇棠的院子,舒清江一出去便感觉恶心倒霉,脑海中又想起那日花圃里,她在二弟舒清河身下咬动手指头哼哼唧唧的模样,便是气得肝火骤升。
若不是因为万安,舒清江定将娇棠撕碎了丢进庄子里!
舒清江一翻身,仰躺着看着帐顶不语。燕绣顺着爬上来,说道:“老爷,不过是认个寄父,又不要改祖宗改姓的,里子面子好处都有了,您还踌躇甚么?”
舒清江顾虑全消,正抱着燕绣做律动,满头大汗时听到外头有人报,说是大太太娇棠低烧不止,要叫舒清江畴昔瞧看。
舒老太太内心犯着恶心,却也没想好如何措置,母子俩思来想去,念着万安的面子,感觉还是临时留着。
汪直一副刚忆起的模样,当下便也同意了,这日就携了一老友应邀登门。
舒清江冷静点点头,但看得出还在踌躇。燕绣见状又道:“老爷,许是妇道人家想的不全面了,奴婢想着既然汪大人提了这么一嘴,且您当时也已承诺,如果过后跟个没事人似的,就这么拖着。汪大人此时是想不起来,如果哪日想起来了,见您不识汲引,岂不是要迁怒于您?再说,我瞅着这几日素荷妹子仿佛身上不适,怕是就有了,老爷您春秋鼎盛,还怕甚么?”
燕绣且了一声,说道:“汪大人哪有工夫提这个啊,多少人凑趣着要给汪大人做义子,都没门路呢,如果内心想着这类事,汪大人整日介不消做别的了。”
大夫说完这话,本觉得两人会欢畅,没想到昂首却见舒清江一脸的难堪。
舒清江拿过票据,看到那几剂安胎药,气得一把撕烂后摔在娇棠脸上,骂道:“你另有脸吃舒家的药!”
舒清江忍着一腔火龙般的气,生生泄不出来,骂道:“有病去请大夫!唤我何用!”
舒清江见那人神采严峻,深思着真出了性命,本身不在中间瞧着,万安究查下来也是难办,便披了衣裳一起往舒大太太娇棠院子去了。
解语天然也在,舒老太太对于这个向来与娇棠不靠近的亲孙女,还是没甚么不喜的。
舒清江一听,心道豪情另有好些小我争着抢着要给汪直做义子。也难怪,要想在宦海有所作为,必必要找个背景,而汪直这个背景,无疑是最坚固的。
一世人都很欢畅,唯有解语内心不喜。娇棠已经称病几日不出屋,她有身子的事儿,舒老太太也是晓得了的。
在舒家叩首,就比去汪直府上叩首好些,舒清江也是存了这个心机,占着汪直的便宜,又尽量少尽些任务。
到底是舒家的子嗣,万一是舒家独子,那是千万不能给人家做了儿子的。舒清江打了这个主张,又听燕绣的撺掇,便亲身登门请了汪直。
茜碧喜形于色,抿着嘴抚着肚子说道:“奴婢晓得,老太太放心吧。”说完便微微蹙了眉。
燕绣笑着点了点舒清江额头说:“老爷也不必担忧,素荷妹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您也晓得我这辈子怕是难怀上了,以是,素荷妹子这肚子,我是必然看牢了的。孩子很吝啬的,老爷万不成在人前提这事,免得冲了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