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一声儿不出,只听得里头的娇棠仿佛挣扎起了身,说道:“母亲疼媳妇,是媳妇的罪恶了。不过是肚子有些不适,不敢劳母亲台端,这天儿也不早了,母亲还是早些归去吧。”
娇棠听了茜碧的话,从鼻子底哼了一声出来,慢悠悠道:“与其施粥赠药的华侈粮食,不如少做些缺德事儿,比甚么都强!她把粥桶摆到孟家隔壁,这是个甚么意义,还叫下人呼喊着舒家得女又加官,这不是要活生生把孟老太太气死在病床上吗?”
娇棠一边将解语的衣衿儿往下拽拽,一边歪着脖子撇嘴道:“她想紧着上路,我偏不叫她对劲,你去回了刁妈妈,就说这几日大蜜斯有些吐奶,过几月再上路也不迟。”
两颗药丸足以叫一个女人一辈子都揣不上孩子,一颗药丸,想必也能使得她不那么轻易怀上吧。
娇棠看着茜碧手里的十几颗药丸,闭着嘴拿舌头舔了舔上门牙,笑道:“叫厨房炖一盅银耳莲子羹。”
正欢畅着,忽听外头传来短促的脚步声,解语支起耳朵去听,便知出大事了。
茜碧忙应了,抱起解语就往外走。小小的脑袋仓猝转畴昔,不断念肠看着娇棠又端起了碗,渐渐凑到嘴边,拿了勺子一勺勺地吃起来。
娇棠正特长抚着解语的背,昂首问道:“可成了?做洁净了?”
解语的心愿便是叫舒家断子绝孙,大房不能再呈现孩子,二房也不能再呈现孩子。
娇棠忙道:“抱下去吧,许是困了就闹人,叫江妈妈哄着睡了。”
茜碧慌手慌脚地清算,一一捡起药丸后,单挑出一颗放了起来,将余下的摊在手里说道:“大太太,要如何?”
娇棠自是晓得舒清江的几个妾室通房因何腹痛,此时用心皱眉严峻问道:“几个mm身子上也不舒坦了?大夫可如何说?”
舒老太太听得此话,内心的疑窦才消,本来觉得是娇棠做的手脚,心说就算不能将她如何,起码能够趁着这机遇敲打她,将她先行清算了。舒老太太就是从受气小媳妇儿做起的,现在熬成婆,天然要端起架子,管新媳妇脾气如何,先动手为强将其拿捏住了才是。
舒老太太搭着刁妈妈一起回到上房,这才觉出累来。当时听到下人回报说,舒清江的妾室通房一起腹痛,便觉这事儿有些蹊跷。舒老太太也算经历了大事的人,莫说见过的听过的,便是在她手里亲身做过的,也不下几条性命了,怎能不警悟,因而便赶畴昔,又请了大夫瞧看。
解语暗觉本身有些没人道,但想到娇棠连几个没有多少机遇凑到舒清江跟前的女人都要斩草除根,便觉本身这点子究竟在是不过分。又想到,舒清江不在家,阿谁色中饿鬼的小叔子,此时的二叔定是要尝遍大房的女人的,如此一来这些个女人都不能生养了,也就免得二房弄出子嗣来。
公然,便听舒老太太不紧不慢说道:“我能不来吗?这院子里一下子热烈了,你几个mm都疼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大夫正瞧着呢,且对待会儿如何说。”
茜碧跟着娇棠母女多年,听了这话便知她要如何,想了想蹲到床边说:“大太太,您要做,就早些,药都筹办好了。”
解语一下子猜到,这是要将舒清江的几个妾室变成不能下蛋的老母鸡了。好笑可叹,舒清江内心的良善人,实在比谁都毒。那些妾室通房已经是舒清江厌了的,说到底已经不构成威胁了,但只要有一丝能够,娇棠就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