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出了值房持续翻墙出府,此次选了一条更加埋没的线路,朝火势起处疾奔而去。
“四蜜斯?”
她缓慢将衣服和鞋子都紧了紧,没有从动静清楚的后窗出去,而是绕到了外间的窗根底下,借着纱窗朝外细心旁观半晌,肯定内里没有人,她才悄悄推开纱窗,一闪身翻了出去。
就在他窜出去的同时,主屋房梁终究接受不住,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老夫人下了严令,统统院落关门闭户,没有号令任何人不得随便走动,违者十足缉捕关起来,过后问罪。
内府里,统统人已经被轰动了。
门房里一灯如豆,两个守夜婆子正在呼呼大睡,口水横流。房里是没有床榻的,两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地上,就那么睡着,那模样就仿佛上辈子全然未曾睡觉,全攒到这一晚补眠似的。
若真有人罹难,恐怕她的罪恶不小!
总之古怪,谨慎为是。
侯府不大,很快姜照就来到了后墙处。隔着一道墙,内里的动静更清楚了,超出墙头的火光也越来越高,越来越亮,幸亏彻夜风轻,不然更加滋长火势。
还没跑到着火的房舍跟前,冷不防横街巷子里俄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姜照戛然收脚,摆布看看,缓慢闪进了跟前一个院墙里,藏了身形朝外看。
迩来天上不时落雨,阴晴不定,恰是潮湿的时候,又不是天干物燥的夏季,起火本就奇特。而凭着她过人的耳力却只听到了火焰燃烧的声响,却没有人来人往救火的呼喝,不是太奇特了吗?后街那边住的都是侯府家奴,屋舍连缀,沾亲带故,哪有不救济的事理。若说夜里睡死了不知火起,巡夜的呢?当初她清算家宅重立端方,就把后街也划作该当巡夜的范围,每晚都有人按期巡查,既然火烧起来了,这些人如何不敲锣示警?
她悔怨不迭,深深担忧最早起火的几家。此时火势已成,那几户的人……
“您这是……”
“跑快些,快点快点,火都起来了,再不快点谨慎里头人出来!”
甚么声音?
火光照亮了街面深巷。
无声无息,潜行的猫儿一样。
姜照冲进一家火势最大的院子。
火光灭了,后街上亮起的是家家户户的灯火,以及巡夜人手里的灯笼。
姜照跳下石头,持续沿着花木和屋舍的影子向前疾奔,速率比方才进步很多。但疾行中她并没有健忘鉴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时无刻不在警戒四周动静。
火势不在跟前,乃是在房舍连缀的中部,间隔侯府院墙还隔着好几排屋舍以及两条冷巷,从高处看,能清楚看到已经有五六家院落着火,并没连在一起,各自烧着,已经涉及中间的屋子。如果一时再无人救火的话,那一片连接的屋舍就要堕入火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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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就不去,安然第一,安然第一。”
待她翻墙上去检察,两个家伙已经在值房放起了火。
值房已经烧着了门窗,里头的人却还在呼呼大睡。姜照跑出来拿起墙上挂着的鸣锣,大力敲响,一边敲一边往府内跑。
“跟我救人!”姜照不及解释,回身带着几人就朝后街疾奔。此时顾不得表里宅院有别,她领着他们一起穿过内宅,二门被骗值的人来不及拿钥匙开门,姜照几个翻墙飞跑畴昔了。
不一会劈面脚步声响,府里巡夜的婆子们被锣声和火光轰动了。
已经从内府巡夜的婆子口中得知首尾,晓得有两个放火的被抓住了,老夫人责令亲信嬷嬷连夜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