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骅晓得刘知府在想甚么,恐怕是觉得侯府借机算账,要灭掉万胜银楼呢。他晓得女儿不会做没掌控的事情,现在拿了人来,那这些人必然有题目了。
她脸上肩上有血痕,是被人斜斜劈过来落下的,若非当时躲得及时,几乎就要送命。此次突袭可谓惊险,可于她来讲也不算是甚么大事,砍伤本身的利器没有毒就无碍,伤口总会愈合的。
“或是甚么?”衙役呆呆地顺口发问。
姜照早就瞥见蒋三郎满面羞惭了,晓得他凡事不惯于出口,替他说了:“惭愧?感觉没尽到庇护我的任务,反让我护了你?”
“这个……姜大人所言不无事理,那么,就依大人所言,容本官派人审一审他们。”
“店主,蒋徒弟,久等!”祝寿衣服上大片血迹,头发也乱得很,但看上去精力很好,很有些镇静,“都抓住了,一个也没跑得掉。”见姜照看他衣服上的血,就嘿嘿解释说,“都是砍别人溅的,我没伤。倒是有几个兄弟伤了,不过没大碍,我让他们当场包扎。”
可就算是奥妙兵器,蒋三郎也不能接管女孩子为救他受伤。他女儿和姜照差未几年纪,不由自主带入一下,他自责中另故意疼。
入府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候,他对姜照越来越看不透。一个打小养在深闺的女人家,懂练习保护,懂技艺,懂刑讯逼供,懂突袭,并且她的拳脚路数很奇特,蒋三郎自问在技艺上本身也算有些见地,可姜照打斗时那些招数使出来,他根基都没见过。看上去不属于南派也不属于北派,可招招致命,简朴暴虐,绝对不是平空能自造出来的东西。
“大人若不信,叫人把他牙里藏的药囊弄破就是,他立即就死。”
“都说了不必在乎。”姜照无所谓地在脸上伤口抹了一下,查抄血有没有凝固,“破了相也没甚么,恰好不消嫁人。”她半开打趣地说。
有了宿世的经历,她对嫁人这件事没有半点好感。
“呵呵,姜大人您看,这恐怕是一场曲解?万胜银楼迟误了关城门不假,不过恐怕并非成心,他们如果帮外头人开城门,流民出去哪有不抢东西的?他家是银楼,最怕抢……”
姜照看他神采就知端倪,也未几说,上去挑了一个祝寿指认的可疑人,卸掉下巴,让世人看此人的后槽牙。
姜照和祝寿一伙同时扑向银楼和后巷,她这边出来了,祝寿却还没结束。姜照带着蒋三郎和瘦猫在银楼外等了一会,见四周都有设防不怕人跑掉,也没出来帮手,只听着里头闹哄哄罢了。
乐康的刘知府仍然在南门察看环境,中间是姜骅和两个大户,其别人见情势不对都先回家了,不复当初在府衙堂上高谈阔论的气度。
刘知府神采难堪。
何况这女子在外头的名声还不大好听……
听了家里保护的禀报,她思忖道:“是北宅干的,还是——”将手里拖着的布绳拽了拽,“还是你干的?”
祝寿跟着笑,因为这件事办得还算美满,他兴趣很好,“店主,这些人如何措置?”
“……他们、要用饭。”校尉神采庞大地喃喃。
蒋三郎想到常日听的那些流言流言,内心更闷。
姜照神采一沉。
她估计,银楼里的人要么问不出,要么视死如归不会说。有能够吐口的是后巷阿谁被瞭哨和保镳护着的。那人她可没交给官府,而是让保护押回了家。当时那两个被抓包的差官还问,她说,那是侯府趁乱逃出来的家奴。
中间蒋三郎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踹得他闷哼一声弓了身子,凶光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