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风绍棠冷静瞥了他一眼。
那声音实在过分熟谙和顺,颜似雪几近是下认识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浑身一僵,挣扎着要坐起来。
她疼吗?
慕容止迷惑道:“干吗?”
“别动。”那人持续说,止住了她的行动,又将她头上的丝帕扣的更紧了些,“我没有歹意。”
是的,她只想取下那只鸟窝。
风绍棠眼睫微颤了一瞬,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似的:“阿谁鸟窝......带返来了么?”
因而她尽力睁大了眼睛看着丝帕外那一层昏黄的表面,问道:“莫非你是......江家人吗?”
这话听着友爱,却含了一丝锋利。她昨晚明显在府上昏倒,怎会被此人援救?何况......她摸了摸眼上蒙着的丝帕,此人是成心不让她见他真容?
他说着,便要去排闼。风绍棠却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面色深沉。
方才阿尧已将前后产生的事情尽数汇报给风绍棠了。他们这类做探子的,耳聪目明,更何况颜龄君与颜似雪当时扳谈并没有避讳,他天然听得一清二楚。见主子沉默半宿,他也不觉有些发慌,便摸索地开了口:“主子......”
因为上天让她来到这个世上,不是让她白白刻苦的。她另有很多事要做,另有很多事不得不做。宿世因她而刻苦的人,那些她想珍惜却终究没法保护的人,这辈子,她要一个一个地去挽救。
她全部身子都被冻的生硬了,本来狼藉的长发像一团破裂的海藻,衰弱有力地搭在她肥胖的脊背上。
不知为甚么,饶是她对人向来非常防备,但在这个陌生男人的身边时,她总有股莫名其妙的信赖与放心。
慕容止立马收声,在门外踱步行了几圈屋门才终究翻开。一心为了棋谱的慕容止天然直奔桌上的鸟窝,风绍棠则是沉默走到了床前。
彼时晨光熹微,屋内烛火透明,暖色的光芒烘的他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就在颜似雪将近睁眼的一瞬,他缓慢地抽出一张乌黑的丝帕,蒙在了她的眼上。
“......”阿尧委曲地打了个暗斗。
仿佛她的苦是白受,血是白流,做的也全都是无勤奋普通。
颜似雪踌躇了一下,还是缓缓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