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没有穿出去吃晚餐，何玉华的神经前所未有的脆弱。饶是何立华在场，她也涓滴没有粉饰，沉着脸，在鸡汤里翻来捡去。
现在，浪漫的风潮虽已垂垂影响到这个陈腐的国度，但总的来讲，电视机还不算太提高，老百姓看天下大抵还得通过那些时效性很差的杂志，在剧变之前，何小曼不宜太高调。
“感谢妈……”
因而她将红色娃娃领的针织衫收进柜子，找了个衣架挂起来。
“那里摸坏，啊？你衣服纸做的啊，一摸就坏啊……”何玉华一手伸出去，差点隔着柜台指到人家鼻子上。
何小曼呵呵。这个年代的百货商店停业员但是很牛的，单位是国营的、岗亭是初级的，没点儿背景还进不来，“主顾是上帝”也仅仅作为一句标语贴在商店墙上。
这边何小曼替王秀珍涂好药，用洁净的手帕包住伤处，那边何立华已经盛好一碗鸡汤，放到王秀珍面前：“明天这个汤熬得好，你多喝点。”
大抵是大哥和顺的行动又刺激了她，方才安静下来的何玉华俄然放下筷子，眼神锋利地盯住大哥。
女停业员一脸讽刺：“比你娘娘出息呵，你娘娘是这辈子都别想当停业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