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墨弦笑了笑:“不是有你么,没了你家里也有人给我做,学它作何?”
顾流惜部下一顿,踌躇半晌后低声道:“徒弟他当真常常同你提我?”
冉清影看着那绝望仇恨的眼睛,第一次感遭到彻骨的疼意,她只是走了一步棋,却直接促进了顾流惜的结局。
“嗯。”她低低应了声,随后开口道:“我不会做饭,不过前辈说你厨艺很好,我便想着看看。”
将一盘菜盛好,顾流惜转头,刚好撞上那和顺却又有些压抑的眸子,顿时呆了呆,她再看畴昔,那人眼神还是暖和,却不再是之前那般了。
便在此时,顾流惜俄然说了一句:“实在,我偶然俄然感觉,你更像是我之前熟谙的那小我。”在闻墨弦怔住时,复又转过甚,低声自语:“若她没变,定跟你普通善解人意,还那么和顺。”
闻墨弦眼神柔嫩:“嗯,他……很疼你。”
本来想要问的话被她吞入肚中,她不再多想,温馨地将一顿饭做好。
闻墨弦复又开口道:“你师姐分开好久,屋内没打扫,怕是灰尘重的很。你连日赶路,怕是乏得紧,你我皆是女子,你若不介怀,临时姑息一夜,可好?”
顾流惜挪了挪步子,被闻墨弦拉在她身边坐下了。
顾不得心头酸痛,她睁大眼,三分警戒,七分惊奇道:“你如何会在这里?”
但是这一辈子太多的磨难,太多的不甘。上天毕竟开了眼,上一辈子未能说出的我情愿,终究成全了另一世的存亡相守。
顾流惜咬着唇,一声不吭,闻墨弦叹了口气,低声道:“一个真的值得你支出统统的人,毫不会让你陷到这类境地,既然你踌躇了,那必定是有启事的。若不是你胆怯,便是她不值得,当初阿谁让你萌发经心支出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顾流惜翻身下树:“你都不学做饭么?”
“流惜!为师教诲你十余年,不求你功成名就,也不想你侠誉天下,但是却从未曾想过你会如此胡涂!你要报仇,你要报恩,我都不拦你,但是若为一己私仇,如此为虎作伥,我甘愿未曾收过你!”
“嗯,明天便走。”
此次冉清影清楚说了是借名剑大会,揭穿萧衍父子的罪过替苏家报仇,可最后她倒是用心将她支开,与那心惜阁对上了,乃至操纵毒人搏斗浩繁不相干的人。
顾流惜对她之前的行动有些感激,她也不大好将人赶出去,因而拿了油灯:“无事,你睡吧,我去师姐屋里睡。”
顾流惜细细揣摩她的话,很久后她舒了口气,脸上暴露一个笑意:“我懂了,我要护她,却不是助纣为虐。那些事我不会再替她做了,若她胜利了,我便不消再护着她,该防着她伤害别人,若她败了……我能替她担多少便是多少了,如此也算对的起本身了。”
闻墨弦压下眼眸,沉声道:“这人间有很多恩德会让人刻骨铭心,感激一辈子。可却并不是每一个施恩的人,都担得起那份刻骨铭心。或许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或者是别有用心,乃至于当初那份经心帮忙,隔了好久,最后都会变质,成为挟恩相逼。”
顾流惜一颤,仿佛在思考她的话,可好久后却未曾答复。
闻墨弦淡淡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是第一次下厨,我之前便说过了。”
她边思考着边挽起袖子,筹办晚膳,好久后才发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她拧头一看,公然是那人,她站在门口,依着门框,见她转头,勾起唇角,暖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