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还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眉头却紧蹙着,神采非常惨白,宁邵匡的手掌紧紧按在胸口,另一只撑在洗理台上的手掌,指尖抠紧大理石边沿,他呼吸很重,额角都沁出汗珠,仿佛尽力压抑着某种痛苦。
凌晨,朝霞淡淡地从船舱的窗户外透出去,波浪和顺地鞭策船身,如有若无的波浪声,一点点地钻进梦里,统统都是那么平和夸姣。
床上的女人还在沉甜睡着,身子保持着他刚才分开的姿式,暗夜中,他的眸光很软,手探畴昔,悄悄地,重新将她揽进怀里。
关紧门,淡淡的灯光倾泻开来。
跟着她的发问,他的黑眸滑到她身上,大掌非常谙练地从她衣不蔽体的浴袍钻出来,顺着她身材曲线,含混地抚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丝打劫的气味。
“甚么衣服?”
他的浴袍又宽又大,长度已经挡住了她的腰背,走在地毯上拖拖沓拉的,她只得弯下腰去,将下摆扯起来,顺手打了个疙瘩,让它松松垂在腰侧,当然没有甚么讳饰结果,但是现在的她也没有体例。
床头,只要男人的一件裕泡松松地搭在那儿,而她那件号衣早就被扯碎,庞杂地被扔在地毯上,昨晚她是直接从浴室被她抱到床上的,当时的她已经累得只想睡觉,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以是视野在房间里找了半晌,她只得披了他的浴袍去洗手间。
男人睡得毫无知觉,顾昕漾刚开端还怕吵醒她,以是非常谨慎翼翼,见他浑然不觉,因而手底的行动便大了些,发梢顺着他的俊脸滑下来,围着他性感的喉结悄悄打着转儿,她的脸也歪在他的颈侧,感觉那一块小小的凸起非常风趣。
暗夜中,他坐在床沿,身子微微俯着,好似在微微颤抖。
顾昕漾展开眼,看着视野里那张熟谙的俊脸,唇角情不自禁地勾动开来,明天的统统美好得象个梦,现在好梦醒来,他还实在地躺在本身身侧,那种感受,真得很窝心。
被子下,两人都是一丝不挂,那种肌肤相亲的感受,令顾昕漾非常鲜明,既然他还睡着,顾昕漾悄悄将搭在她腰线上的手拿开,尽量轻柔着行动,从床头翻身坐起来。
她瞅着他,视野猖獗地从他漂亮的眉眼一起滑下,他精实的上身半露在被外,有力的臂膀圈着她,额前几缕碎发覆在额头,长长的睫毛特别性感,很少看到他睡得这般沉,大抵昨晚是真的累到了吧,想到昨夜的一幕,顾昕漾有些微微的脸红。
“勾引我,嗯?”他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湿哑,低低的,特别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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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的重视力全数放在男人颈侧的时候,没留意他的唇角浅浅弯起,比及腰间快速一紧,她的人已经抬头躺到床上,她仰起脸,看着他利落地翻身而起,一把将她压到身下,诱人的眼眸半眯着,身材俯过来,结实的下巴抵着她的额角,颠末一早晨,有点儿扎人的胡渣,惹得她笑出声来。
这就么过了半晌,他的神情才和缓开来,喘气着,拧开水喉洗了把脸,暮秋的夜晚,他的后背已是一层薄汗。
“醒了?”她笑着躲闪:“我的衣服呢?”
“把衣服给我。”顾昕漾的嗓音有点喘了:“这模样让我如何出去?”
喧闹的夜,安静而悠长。
窗外,暖阳一点点升了起来,湛蓝的大海碧波泛动,一望无边。
看着本身的神采已经规复如常,他才重新走出去,黑暗中,脱去身上的浴袍,回到床上。
俄然,宁邵匡在床头展开眼,黑暗中,他的眉心紧紧拧成一团,悄悄解开勾在本身身上的手臂,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