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霍然展开眼睛,森然冷冽的瞪着兰芝,那眼神仿佛魑魅魍魉,要将兰芝剥皮拆骨。
兰芝浑身一震。
深吸一口气,复又看向兰芝。
“此虽为公事,但因受害人与主令人皆为我长宁侯府内眷,亦是我侯府家事。老身虽为妇人,却也晓得监狱当中多刑苦,兰芝不过一荏弱女子,如果受不得,便也就没了,得不偿失。老身晓得中间有命在身不敢迟误,且容老身扣问几句得知原委。若然真是我侯府有宵小捣蛋,别说其他,老身便决然不容其再祸害别人。”
自此,兰芝便分派到了楼氏的皖松阁。
长宁侯与她毕竟伉俪多年,信赖犹存,再听她哭诉出身,已是心有动容,想着或许她真的是冤枉的。冷不防她这一行动,吓得面色一变,赶紧道:“快拦住夫人――”
玄瑾这才看向长宁侯,冷声道:“长宁侯夫人楼氏涉险命案,我家世子受命彻查,如有冲犯之处,还望侯爷包涵,莫要禁止世子办案。”
“你说,到底是如何回事?”
“兰芝?”
玄瑾暗道这叶大蜜斯看起来是个暖和的性子,却不知提及话来如此夹枪带棒针针见血,活生机死了人也找不出错处。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夫人这一怒严肃并重,倒是那楼氏哭哭啼啼装腔作势万分不及的。
长宁侯神采又是一变,语气稍稍和缓。
长宁侯大惊失容,还未反应过来,就闻声内里踏踏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序的靠近。有人在叮咛,“长宁侯内眷涉险命案,本侯受命清查,请长宁侯极其府中统统人共同,不得禁止。违者,杀无赦!”
“侯爷贤明,万莫受小人勾引,让夫人接受不白之冤。”
老夫人也突然变色,看向晕倒在长宁侯怀中的楼氏,眼底燃烧着腾腾肝火。
是容昭。
长宁侯沉着脸,“你来何为?”又逼视叶轻歌,“她不是你的贴身丫环吗?莫非这件事有她参与?”
“这个贱妇。”
“既如此,还请老夫人快些,鄙人好向世子复命。”
“不成短。”兰芝沉声道:“或可精。”
“不敢,只是…”
长宁侯讶异的挑眉,见她有别于常日温婉慈悲的面庞,眼神垂垂冷了下来。
“叶女人。”
“线索?”长宁侯眉峰一竖,狠狠的瞪着叶轻歌,“甚么线索?”
身边七歪八倒的丫环已经慢悠悠站了起来,现在目睹她跌倒,又听长宁侯怒责,赶紧上前手忙脚乱的把她扶了起来。
“你这个逆女,竟伙同外人陷侯府于不义,你…”
“画扇!”
长宁侯顿时心中震惊,不免想起这些年伉俪情分,便觉柔嫩惭愧。
叶轻歌对长宁侯的诘责毫不在乎,玄瑾抬了抬右手,当即有两个官兵押着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走了出去。
她悲戚哭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长宁侯痛斥,“大胆主子,休要耍浑,且从实招来。如有虚言,本侯定不饶你。”
老夫人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不置一词。
“你口口声声指责夫人侵犯大蜜斯,可有证据?要晓得,你畴前是大蜜斯身边人,又如何听得夫人之言与外人结合刺杀大蜜斯?此中盘曲,你且一一道来,如有半句虚言。即使今后安国公府究查,老身也需求你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