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结婚当年,刁云凤就怀上过孩子,只是恰好赶上王梦茹旧病复发,王尚志和父亲王卫东忙着去病院照顾王梦茹,刁云凤有身馋嘴去地里摘高粱结吃,不谨慎滑了跤跌掉了孩子。
“那也不能拿安安换钱!”王尚志气极了,一时候没压住,声音也高了起来。
“换钱如何了?”刁云凤嗤笑道:“我倒是想拿你换钱了,那也得有人乐意往外掏!啊!合着我们就白白把安安赡养这么大?她这吃的用的穿的,哪样你没背着我偷偷补助?咱家统共就那么一块地,一年能出多少谋生,你当我傻的内心没数?”
何安安是被门外的辩论声闹醒的,她从床高低了地,趴在门口,就闻声外屋清楚的传来舅妈刁云凤尖细的嗓门:“我就说不来,你非要过来,过来干甚么啊?就为了看人家神采?”
“安安的花消都是咱爸从口粮里省下来的,和你有甚么干系?”王尚志打从结婚后一向都有些惧内,他家里没钱,腰杆就挺不起来,刁云凤当年嫁过来时,带的嫁奁比他们家里两年的收成都多,他和刁云凤结婚时的新房也是刁云凤家里的两个哥哥过来帮着搭建的,一想到这些,他就感觉亏欠了刁云凤,常日里过日子根基上就没如何违逆过刁云凤。
她却向来没有深思过,当初若不是她怀了孕没等宣布出来,就赶上了王梦茹住院,厥后又负气王尚志一心扑在病院照顾王梦茹,耍脾气不肯说,这么一拖再拖,害的王尚志是直到孩子流产了才晓得这个动静,这件事情归根结底如何也怪不到王尚志头上。
王尚志只觉心底里翻涌一股热血,鼓得他脑袋一阵阵发热,听到刁云凤的话,可贵的态度果断:“何况我姐去时特地叮咛我照顾好安安,我前提不答应没做到,眼下何建斌情愿接回安安好好照顾她,我们哪能再管他要钱?如果然要了钱,那何家人会如何对待我们?会如何对待安安?”
一向紧闭着双眼的何安安睫毛几不成闻的悄悄颤了颤,王卫东的感喟声飘然入耳,引得她一颗心跟着一阵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