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婷叹道:“夫人这一句,可谓是道尽天机啊。可不就是强按牛喝水。奴婢今儿来,和明天一样,只公主怕误传了话,以是非让奴婢再来一趟,不管如何也要见到少夫人才行。望少夫人快些去公主府,别让公主想多了才好。”
稍晚,绿珠返来,与绿柳一块儿服侍阮媛睡觉。阁房顺着窗和炕中,临时放了一个软榻,绿珠就睡在上面。绿柳等人则在外间轮番值夜。
说着话,暖婷回身要往外走。阮媛移步欲送,暖婷忙说道:“不敢劳夫人相送,早日将病养好,公主还等着夫人呢。”
“嗯,太香了。”阮媛话说得含含混糊。说甚么也舍不得咽下去。
暖婷也不谦让,就坐下,见阮媛也入了座,笑道:“嫁进侯府就是不一样了。这才多久没见?竟变得如此会说话了。夫人气色看着可不大好,如何就病了?但是谁给气受了?奴婢一贯如此,服侍人,哪有甚么吵嘴呢?公主身子倒还好,表情么,可就不好说了。夫人也晓得的,驸马……唉……。”
暖婷脸上的笑刹时凝住。心底忍不住号令:“谁问你要银子了?公然小家子出身,上不得台面。”动了动唇角,暖婷好不轻易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说道:“夫人谈笑了,奴婢是来为公主送信连看望夫人病的,怎敢有非分之想?夫人若没别的事叮咛奴婢,那奴婢就走了,夫人好生养病。”
阮媛明知故问:“如何了?上回子不是说驸马收敛了很多么?”
就在阮媛经心全意沉醉于肉香,院中有人说话都没闻声。绿柳愣住筷子往外望,公然没一会儿,门外小丫头子进到花厅,站在内门处隔着纱帘道:“少夫人,公主府来人求见。”
阮媛立时不欢畅了,她才吃了一口,等欢迎完人,肉都凉了就不好吃了。这顿饭,她馋了多少年?阮媛活力,嘴里嘟嚷着:“如何专等这时候来?”
绿珠跟着郑妈出去,郑妈也不谦让,打头坐了。绿珠、绿玉、绿蓠也都顺次围着圆桌坐下。阮媛抬眼瞅绿柳。绿柳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入坐。
“就是公主不让姐姐来,我也要去求见公主的。”阮媛低头抠手,似是下了很大决计,语气有些生硬地又说道:“只怕今后公主不来接,我出镇北侯府都难了。”
阮媛喜道:“此话当真?那劳烦姐姐归去与公主说,我身子稍好了,一准去,求公主千万等我。”
除了绿柳,绿珠、绿玉、绿蓠看着一盆子的红烧五花肉、一盆子的炖顺排、一盆子的明白菜炖粉条,就如同猫见了鱼普通,眼睛都挪不动,眨也不眨地盯着,仿佛能看饱似的。
不过绿柳并不问这个,只问道:“郑妈,绿珠姐呢?听绿蓠说她来你这儿,就没见出来。”
明天也是中午来的。
来人还是明天的暖婷,阮媛之前见过。暖婷长得很标致,人又聪明机警,可惜因帮着赵宁做事太多。几年今后,在赵宁之前,早早的被承天帝赐死,也算是给赵宁一点警告。但赵宁当时已经被周毅不爱她这件事气疯了,一心却想着死也不怕,天然也就不觉得意。
阮媛起家来道:“那姐姐代我谢公主了。”然后却又踟躇起来。
暖婷一言难尽地说道:“收敛?收敛的话,公主就不会让奴婢来找夫人了。不提也罢,夫人这是如何了?也就一个多月不见,如何就瘦成如此模样?与世子也不调和么?”
阮媛一脸羞怯地说:“姐姐的好处银子等明儿我手头余裕了,一块给吧!”
绿柳道:“不成,奴婢如何能跟少夫人同桌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