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朝一旁的小婢女使了个眼色,小婢女抬着腿儿就溜了出去。
季映兰反应了一下,又仓猝滚下床求道:“父亲饶过阿月吧,儿身边没人了,就让阿月留着。”
临到下午,季嘉文回到春辉院就听沈清梅说了本日的事儿,带着沈清梅前去看望季映兰。
青玉说:“她不敢打这个主张,只是老夫人去的时候,阿月扯着嗓门子里的一口气儿,求老夫人把二娘子过继在夫人名头下。”
季嘉文和沈清梅也吓得一愣,反应过来,赶紧号召人请大夫.......
浊音摆布略张望,像是用心避开人似的,抬高了声儿:“大娘子谢您厚爱,只是她是内宅女子,婚嫁也身不由己,那玉胡蝶....请您留下做个念想吧。”
几人临到敬德院外,赶上从圆月门出来的卢少阳,卢少阳一眼瞧到海棠,颤了颤嘴唇,迎上去施礼。
“大姐姐!”一声小男娃脆生生的声儿。
沈清梅眼角一翘,有几分不屑,上前来扶季映兰:“你朝地上跪甚么,但是要急煞你父亲了。”
季海棠转过脸来,季飞云已经扑进她的怀里,嘴里嘀嘀咕咕:“你不抱我,我就摔了。”
青玉赶紧上前扶她:“您别焦急,这不是还没商讨下来么?何况您就算真赶去了,也没体例摆布阿郎他们的主张。”
浊音行礼道:“卢公子多礼,奴乃大娘子贴身婢子,名唤浊音,带两句话给你。”
青玉也点头:“这奴就不清楚了,只是阿郎和老夫人还真在商讨此事。”
季海棠一看本身这耷着肩膀的狗怂样儿,还真没感觉本身跪得好了,又看小丫头眨了眨眼,心中好笑,她还是得给点小面子,赶紧直起脊背跪得端端方正。
季嘉文到底是心疼女儿的,给季映兰掖了掖被子,柔了声儿:“你可好些了?”
季海棠眉间略紧,若真是她推了季映兰,罚跪三个时候确切轻了,可恰好她是被谗谄,逃不过人证物证,若不是她机警了一点儿,折了其中,乖乖领着这罚,只怕真闹起来连祖母他们也不好保她。
季飞云从青玉手里抱过食盒放在季海棠跟前儿,揭开盖子,裹着帕子捡了一块芙蓉糕朝季海棠嘴巴里塞。
郑月一张面庞儿哭得发红,对比起来,床上的季映兰则是一张脸发白,哭得一抽一抽的,好生不幸。
前前后后闹得不成开交,郑月呼啦啦跑去将季映兰抱了抱,回身喊了句“阿郎,求您公道待二娘子”,就砰一声撞在墙上,撞得一脸是血。
郑月又跪下砰砰叩首:“阿郎,阿郎,您就顾恤顾恤二娘子吧。”
季海棠又揉他的脸:“你如何来了?给我带吃的了么,我都饿了。”
郑月跟着呼呼追了出来,顺着季嘉文的宽袍大袖就滑跪在地上,要求道:“阿郎,当年的事是奴的错,可映兰是您的女儿,她没错,不该受这苦。”
季海棠包了个满嘴儿,持续吃了几块,实在吃不下去,就盖上了糕点,季飞云还像模像样地给她擦嘴。
季海棠在供奉牌位的房间里跪着,中间儿立着的婢女也不敢看她看得太严,假模假样地倚在门上打打盹。
“过继在母亲名下?”海棠轻声叫出来,思考了半晌,又冷盈盈一笑:“是不是怪我这个嫡女逼迫了她多年,她没个母亲,没个职位,连三娘四娘也比不上?”
她俄然闭了嘴,仿佛是发觉了本身的话太多了,半晌后才笑起来:“是奴多嘴,....话止于此,大娘子与您是有缘无份,还请您切莫再顾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