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下午,季嘉文回到春辉院就听沈清梅说了本日的事儿,带着沈清梅前去看望季映兰。
这些年季映兰是有些受委曲,毕竟是个娇蜜斯,亲娘却只是个婢女,父亲也未曾多体贴,女孩子心机敏感,听了风言风语,就下不来台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过继给母亲这很较着是搭错了梯子,不该该的事儿。
卢少阳仓猝清算仪容,见到这婢女是跟在季海棠身边的女子,忙作揖:“女人。”
卢少阳呆立在原处,呼地砸了一下墙面子,面上一片愤恨。
“今儿二娘子屋里的阿月撞了墙,说是要替二娘子讨个公道。”青玉说。
卢少阳目睹她走,忍不住追了上来:“大娘子请留步,卢某有些话想同大娘子说。”
这倒是出乎季海棠的料想,她有些吃惊与愤怒,忽地起家:“我倒要去看看!”说罢,双腿又因跪久了酸软了下去,扑一声跌回了席子。
浊音面上惊奇,呼道:“如画说甚么了?卢公子可别朝大娘子身上泼脏水!”
季嘉文和沈清梅也吓得一愣,反应过来,赶紧号召人请大夫.......
沈清梅听得沉闷,在一旁令婢女架起郑月来:“谁虐待二娘子不成,你这跟阿郎哭诉,倒成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了。”
郑月又跪下砰砰叩首:“阿郎,阿郎,您就顾恤顾恤二娘子吧。”
季海棠包了个满嘴儿,持续吃了几块,实在吃不下去,就盖上了糕点,季飞云还像模像样地给她擦嘴。
郑月跟着呼呼追了出来,顺着季嘉文的宽袍大袖就滑跪在地上,要求道:“阿郎,当年的事是奴的错,可映兰是您的女儿,她没错,不该受这苦。”
季映兰反应了一下,又仓猝滚下床求道:“父亲饶过阿月吧,儿身边没人了,就让阿月留着。”
季飞云溜进季海棠怀里倒着,抱着她脖子上挂的琉璃珠子玩儿,嘴里巴巴道:“甚么叫‘过继’?”
季飞云仰着脑袋,乌溜溜大眼睛一派天真地望着海棠:“二姐吓晕了,我给她送汤,她还哭了。”
季映兰惊吓过分,抱着郑月惊叫一声就晕了畴昔。
海棠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卢公子还是请回。”裙摆微动,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清梅眼角一翘,有几分不屑,上前来扶季映兰:“你朝地上跪甚么,但是要急煞你父亲了。”
“喔?大娘子有话带给卢某?”卢少阳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暗想:她到底不是那等刁蛮狠心的人。
“大姐姐!”一声小男娃脆生生的声儿。
“卢公子?!”转角处传来个女儿家的清丽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