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气受了不成?”卫琅去捏她的手腕子更加笑了起来。
月氏…造出的刀剑削铁如泥!
谢蓉脸上微红,抽回了手,抱怨道:“我同你说闲事!这几年朝政不稳,你总要养些人,季嘉文行事慎重,既然调回到陛下眼皮子底下,少不得受陛下正视,如果宏儿娶了季海棠……”
卫宏的身影出了门,谢靖眼角斜扬,轻笑道:“可你却有鸿鹄之志。”
卫宏又道:“过几日我将外出游学,不想担搁了季海棠,因此将推了季家这门婚事。”
不过量时,卫宏道了声“告别”折身朝外走,黑面白底靴落在门口阳光下,他悄悄笑了一声:“娘舅,总有一日你会是朝廷砥柱。”
卫琅看重权力,看重人才,于如许的人来讲,总会最早从权力分量上来衡量。
没过一刻,卫宏前来拜访,进了屋子瞧见几人只笑了笑,没顾上酬酢,只对谢靖道:“守固娘舅,我有些事想与你伶仃谈谈。”
待几人出去,卫宏近了床榻一步,安静问道:“娘舅在营中所说的事,是看上了季海棠的事儿么?”
谢蓉坐在那处歇了好久,又道:“即便我们退了这门婚事,季家也不会让女儿去续弦的,我们避了和谢靖的嫌隙,那我们与季家就不会因着此事生嫌隙么?”
谢蓉还未开口,卫琅已然放下了茶盏,深深盯着卫宏:“你娶媳妇还是你娘娶?你既决定不要,就得出个主张,如何推了婚事!”
谢蓉早见惯了卫琅如许说话做事儿,倒气不起来,只“哼”了一声,起家出门去。
二人凝默几息,谢靖问道:“你想去哪儿游学?”
卫宏下榻来扶她去榻上坐。方一落座,谢蓉便瞧见东面墙上挂着那幅“骏马图”,深思着这卫宏对季海棠还是很对劲的,只觉喉中干巴巴,更加不好说这事儿,对着那画入迷看了一会儿才说:“你很喜好季海棠?”
卫宏的让步,是没骨气?是真感激谢靖救他一命?或许正如他所言,谢靖有些本领,他得留着谢靖。
卫宏道:“季家那头要劳烦娘。不管守固娘舅能不能娶到季海棠,只守固娘舅将这事儿亮了出来,我便不能再同他相争。”
谢靖唯笑不语,季海棠是他必得之人,只看卫宏肯不肯让一步了!
“升了品级,中了邪……”谢蓉说罢,卫琅笑了起来:“倒不是中了那点儿功名的邪气,许是真中了那女人的邪,豪杰难过美人关。”
卫琅转眼一笑:“我可没说我们要推了这门亲,这推还是不推,如果留该如何留,如果推该如何推,看宏儿如何来办,他也长了年事,思虑总该全面些,何况谢守固看上的是宏儿的女人,又不是你的,你如许孔殷做甚么?”
谢蓉回到吴王府,进屋瞧见吴王卫琅正坐在榻上看书,伸手抽了卫琅的书,暴露那张略带笑意的儒雅面庞来。
卫宏撩了袍子跪了下去道:“请娘替儿想体例推了婚事。”
卫宏道:“一来守固娘舅对吴王府忠心不二,进退有度,二来他前些日子舍命救儿,儿不能因为个女人就与他嫌隙。”
二人将此事论过,谢靖即抽了枕下的黑鞘匕首递给卫宏:“你走的急,我来不及备礼,这匕首是月氏国造,锋利非常,赠给你。”
谢蓉有些不测,起码以她昨儿所见,卫宏还是很喜好季海棠的,遂问道:“为何?”
“我读十余年书,行五六年路,足矣。”
谢蓉当真点头道:“他看上了季海棠,娘不能不奉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