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两个婢子给你,你看看可对劲?”沈清梅拉着海棠的手,跪坐在上首。
沈清梅也暴露笑容:“好,我看浊音一人服侍你忙不过来,这才去买了两个,你是家中长女,这侍婢也不能差到哪儿去,故而挑了个识文断字的小婢女,名唤如画,她父亲也是个读书人,只是闹了饥荒,才卖了出来。”
海棠:“不必了,就做几朵珍珠花儿,同几位mm一样。”
季映兰没见过郑月发怒,悚得肩膀一蹙,满脸委曲地望着郑月。
四娘鼓着脸:“哎呀!那我去提漆盒。”
嫡庶一碗水本就端不平,让几位娘子一搞,如许放不平倒像是她凑趣嫡女,欺负庶女似的,沈清梅心头冷盈盈一笑,眼角悄悄一拉,面上却也驯良:“姑母要来,就给大娘子多打一副头面,再给你们几个挑几样合适的。”
这头柳氏前脚走,季映兰就垮了一张脸,跪坐在竹簟子上,眼角斜看着光溜溜的竹簟子入迷。
郑月听了明白,伸手捏了捏季映兰的手掌,沉默了一会儿:“是奴的错,身份卑贱,害了你跟着刻苦。”
这话音才落,又闻声一声“母亲,阿姐”。
没过两日沈清梅派人请她去春辉院,说是点金坊的老板娘来了,要让她去遴选头面的款式。
夜里季海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轻易睡着了,她立在卢府的书房外,房内传来的男女淫#靡#欢#爱之声,男的是她的枕边人,女的是她倚重的婢女,双双叛变了她,痛得她绞坏了手中一张丝帕......
三娘子一上来乖灵巧巧依偎在海棠身侧不搭腔,四娘子又盯着案几上的画面子瞧,有些猎奇又有些眼馋:“母亲是又要给阿姐做头面么?”
“瞎扯甚么!”郑月吓了一大跳,满脸惊惧喝了季映兰一声:“哪个碎嘴子在你面前嚼的舌根子!”
想了半晌,沈清梅又笑问道:“几位娘子有事么?”
她替沈清梅圆了圆,沈清梅也顺势道:“几位娘子喜好么?”
四娘子问道:“大姐要戴镯子么?迎春如许的小手定然没有。”
海棠拿着画面子和沈清梅一张张看。
“又出甚么事了?”郑月低声问道:“方才看你神采就不好。”
不一会儿几位娘子就回了院子,三娘子四娘子都扑进柳氏的怀里,亲亲热热叫着姨娘,季映兰脸上有些尴尬,只唤了句“阿月”。
她又收回神采,仿佛不熟谙二人似的,朝沈清梅笑道:“好,您挑的婢子,儿又如何会不满?”
三娘子四娘子叽叽喳喳地说着本日讲堂上的事儿,将海棠夸得是只能天上有,地上毫不长,柳氏在一旁逢迎着,季映兰在一旁神采越沉。
醒来以后,她惶恐地唤人,却见浊音和如画两位婢子进门,仿佛又回到了卢府的时候,吓得她镇静跳下床榻,赤脚跑去翻开隔窗朝内里看,直到瞥见窗外的梧桐树方才放心。
三娘看出季映兰的难堪,悄悄拉了四娘一把,笑哄道:“我们这会子去找大姐,前儿个你不是说要让她再送你些花椒么?”
柳氏和郑月在厅内瞧内里新送来的花腔子,一把把团扇上仕女们着着各色采衣,两人正看得别致。
沈清梅有些蹙眉,今儿除了海棠也没找几个娘子过来,就是怕这只给海棠添头面伤了几位娘子的心,几位娘子这几日也都识相,不来乱蹦跶,这如何俄然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