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天阿谁苗寨的男孩说得，我记下来的。”小鲜脑筋转得快，又给李冶扣了顶莫须有的帽子。
饭后，诸老爷子照着老端方带着小鲜在周边逛逛，考虑到小鲜的腿才刚好，爷孙俩就近绕着四间平房散起了步来。
今晚的月色很好，不知是吃足了还是山里的氛围的原因，小鲜只感觉浑身舒坦，眼睛和听力也出奇的活络。连扑扇在玉轮下的蝇子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棵种下去没两年的梨树，树干约莫稚童腰身大小，树梢被挂着的几十颗梨子压得横七竖八地歪着。
“小鲜，树干上哪来的字？这些话是谁奉告你的？”诸时甲士老眼却不花，他蹲下身来，捡起了片落叶，在部下打量着叶片纹路来。
绿光固然不强，走近看了，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葛村位于黔贵山区，属于亚热带和热带的异化区，十月秋燥的余威还没散尽，山里也没有甚么好消遣，村里人都喜幸亏饭后，在屋外纳会儿凉，比及屋里屋外的热气都散去后，再进屋睡觉。
白日那场和东苗寨的小男孩打斗的事，让小鲜没来得及细看莲嫂嘴里说得那棵梨树。月色如昼，小鲜看到灰蒙蒙的树干上模糊有亮光明灭，就脱了诸时军的手，蹦跳着到了梨树旁。
她刚闭上眼，忽地又展开了眼，不对，斑点不见了，闪现在她脑中的，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玄色的球体，“变大了？”
“哪来的字，你能认得几个字？说来给外公听听，”诸时军白叟骂笑着，自家的小外孙女他还能不体味。在北京读幼儿园那会儿，小鲜就烦认字，勉勉强强学会了十个阿拉伯数字和二十六个字母，连名字都还写得东倒西歪的。小鲜的话也倒提示了他，过些日子，得教她认字，为上小学筹办筹办了。
“小鲜，返来。你又馋嘴想吃梨子了？这会儿入夜，我明个让莲嫂搬张梯子摘几个下来，给你镇在冰水里，明晚就有得吃了。”诸老爷子还不适应小外孙女活蹦乱跳的模样，笑着走到了梨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