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家现在没有钱,也没有粮,只能等年底村里分红下来了,再赔八斤高粱米的钱给老云家。
老爷子也不看李家老迈被挠花的脸,眼神冰冷的看了李红梅一眼:
……
李婶子一开口,内里看热烈的人也接话了:
李家的虎、牛、狗,跟按下停息键似的,齐齐停下脚步。
“铁虎,你这哪是捶自个儿婆娘给我和你婶儿出气,你这是在捶我们老云家的脊梁骨呢!
几年的伉俪,他太体味李红梅的设法了。
云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李家人的神操纵逗乐了。
云老爷子前所未有的倔强态度,一下子镇住了李家三兄弟,让他们再也不敢动一点儿谨慎思。
有眼睛的人都看出老李家这是在难堪膈应老云家,目标是要赖掉那八斤粮。
“叔!这事儿吧,我们真拿不了主张,我们当不了我娘的家。”老迈李铁虎感觉倒霉极了,捂着脸小声说了一句。
云老爷子的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站起来就喊:
李红梅回过神,见自家大哥压着王春枝猛揍,内心好一阵暗爽,又偷偷看向云二川,却撞上他冰冷赤红的双眼,当即吓了一跳。
云裳趴在窗户上,目睹老太太面上暴露不忍的神采,从速下炕,一溜烟的跑出去把老太太拽进屋里。
“站住!李铁虎!李铁牛!李铁狗!你们还敢跑!信不信你们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让二川带李红梅去镇上仳离,然后敲锣打鼓的把你们老李家的闺女送归去!”
老爷子不说话,云二川也把头撇到一边不说话。
得了自在的王春枝,在爬起来的一刹时就扑畴昔在他脸上挠了几把,以后不管不顾的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出去了。
李家老一脸的愁闷:“哪儿另有啊!就剩这么些,早上打娘手上过了的。”
云二川这会儿气得一双拳头都攥青了。
这话一出,别的两人立时闭嘴了。
李家老迈的脸黑了,“瞎咧咧啥呢!我啥时候说不管你了!”
李婶子趴在墙头,看到云裳的行动,乐得哈哈大笑,又斜着卖力演出的李家世人,嘴里呼喊着道:
“奶!你可不能心软!我爷都听你的,你如果心软了,咱家的粮就要不返来啦!”
“李铁虎,你是不是没用饭啊?那拳头举得高,声儿却小。晓得的说你在捶婆娘,不晓得还觉得你在打情骂俏哩!”
李红梅急的眼泪直往外冒,扑畴昔扯住李家老迈的胳膊就道,“大哥,这粮但是大嫂借的,你不能不管……二川如果跟我仳离,我归去就吊死在你房门口!”
这蠢婆娘!
李红梅手足无措的站在院子里,见云二川出了门,也从速耷拉着肩膀跟了出去。
老太太叹了口气,摸了摸云裳的脑袋,回了里屋不再出去了。
要不是骨子里不打女人的教养,云二川恨不得也学着李家老迈,把李红梅按在地上用力捶了。
李家三兄弟的脸一下就拉下脸来了,李红梅更是急的额头盗汗直冒,掉着眼泪的跟老爷子讨情:
光是骗亲家的粮食,害外嫁闺女仳离,就足以让老李家名声扫地了。
几民气里都清楚,只要粮食过了李老太太的手,她说还剩12斤,那就剩12斤,哪怕一粒粮没动,也只能剩12斤。
可恰好云二川就跟个刚出壳的鸭崽子似的,紧紧跟在云老爷子身后,他们连伶仃说话的机遇都找不到。
“就是,李铁虎,你如果实在舍不得在人前捶婆娘,就回家上炕钻被窝里渐渐捶,可别在这儿演戏啦,我们看戏都看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