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低头,洛言书看不到他脸上的神采,只能看得见他乌黑的发顶。有阵轻风吹过来,悄悄拂动他鬓角的碎发,看上去平增了几分超脱。
洛言书干脆道:“未曾。”
“采女,恕臣痴顽,不明白您的意义。”江卓安抬眸看她,却见洛言书此时脸上尽是哀戚的神采,眼中将近落下泪来。
老太医跟他说了那些话,他必定就晓得她的药有题目。之前洛言书的病都是经他诊治,江卓安如是很想管的话,就必然会过来问个清楚。
洛言书闻言嘲笑,她望向江卓安的眸子有寒光闪现,倒是稍纵即逝,“只是那药我不敢喝。若喝了,我只怕会死得更早,江太医莫非不明白,我现在不是不肯喝药,而是不能喝么?”
洛言书坐在打扮台前,有些走神。
洛言书摸上本身的发尾,小指头不时勾着,她斜着眼波,瞟向了江卓安。那边头秋水般的眸光仿佛是勾人夺魄般,吵嘴清楚的眼睛仿佛被春水洗涤过的湖面,泛着潋滟的粼粼波光――她在向江卓安矫饰着她的风情,只是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对方一向低着头,没有接到她的眼波。
江卓安被她这换脸的工夫弄得一怔,以后才摸索着开口道:“采女本日让臣到这儿来,所为何事?”
“江太医帮我……”
江卓安一怔,从速甩开了。只是目光却又恰好和洛言书对上,便见她眼睫毛处的泪珠将滴未滴,就这么摇摇欲坠的挂着。
洛言书算是放下心来了。她悄悄的吐出了一口气,面上扬起了笑容。
洛言书看着他,眸中满是清清浅浅的笑意,“想必太医也晓得了,那药有题目。我又如何敢喝呢?”
她说得如此干脆,江卓安倒是一噎,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了。
早晓得就该听吕椤的话,只是这一沼泥潭,他也从未想过要涉足,却不得不一脚踩了出去。
“江太医内里请。”
门口响起了青灯的声音。
洛言书把他请进屋内,又再一次把青灯给打发开了。
江卓安的眉头微皱,一向不发一语,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是现在,即便他想管,也是故意有力。他不过是一个行走在宫闱内给人看病的郎中,这些主子之间的事情,那里是他能管的?
洛言书双眸一滞,以后起家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