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手里拿着一方浸了热水的帕子,悄悄的擦拭洛言书的脸庞,等擦拭她脸上的伤痕时,那疼痛使得洛言书倒抽一口冷气。
楚卿脸上带着算得上是暖和的笑容,只是洛言书看上去,却感觉她阴沉非常,诡异莫名。
雀儿一惊,“奴婢该死!”
洛言书惊醒过来,她有些茫然的四周望了一眼,正想唤一声雀儿,但是屋内俄然毫无前兆的堕入了一片暗中。
“姐姐倒是会装疯卖傻呢,连我也骗畴昔了,我早该晓得的,你此人惯会做戏,那里是那么轻易就认输的?”
夜已经很深了,洛言书浑身的倦怠,她半躺在塌上,正要睡去,俄然燃烧着的火苗俄然拔高,收回了“噼啪”的声音。
不过一个晓得避开大力嬷嬷,乘机逃出冷宫去面圣的人,如何都不会是一个神态不清的傻子才对。
雀儿故意要安抚她几句,只是话还未说出口,便闻声一道锋利的声声响起:
她现在这模样,雀儿不太能辩白她是复苏着的,还是……
“奴婢定然不会像青灯那般,做出背主忘义的事情。奴婢是要跟着娘娘身边奉侍的,不管是在凤鸣宫还是冷宫,娘娘都是奴婢的主子。”
嬷嬷诺诺应是,而后是楚卿远走的动静。
楚卿放开她,轻笑道:“今后的日子还长,姐姐先好好歇歇,你可千万要――活下去呀。”
洛言书的挣扎并没有使得她获得挽救,即便她再不甘心,她挣扎着的四肢最后还是软软的伸直,再没有一丝动静。
洛言书闻声这声音,神采顿时煞白。
“孩子,我的孩子……”
洛言书一愣,还将来得及说话,俄然颈脖被人从身后缠上了一条绳索。
洛言书闻声走到屋外的楚卿在叮咛大力嬷嬷,“好都雅着她,如果她有甚么轻生的行动,必然要救活她,不准把她弄死,闻声没有?”
“罢了。”洛言书有气有力的挥开她的手,“不必管我了。现在也只要你唤我一声娘娘,只是我那里还算得了甚么娘娘?只怕我这平生,都要拖累你了。在冷宫当中的光阴难过,你还得跟我蹉跎很多的光阴。”
直到洛言书哭得声嘶力竭,再没有力量了,她软软的靠在雀儿怀里,任由她玩弄着。
雀儿担忧的看了洛言书一眼,随后低着头出去了。
她死了。
楚卿没有再理她,她只是来到这里发了一通不大不小的威风,而后就回身拜别了。
不,她没有动过她的孩子。
“洛家为我所拖累,这才会落得抄家灭族的了局。父亲也死了,洛家倒下了,孩子也没有了,我真不晓得我活在这世上另有甚么意义。”
雀儿垂眸不语,这个题目,没有人能够答复她。
“姐姐死了孩子,你很痛心?”楚卿俄然问了这么一句,洛言书还未回话,她便道:“但是当我的孩子死掉的时候,我也很痛心呢。”
洛言书听了,又有些哽咽起来,她用手背抹了抹泪珠,抽泣着说道:“墙倒世人推,这本就是人间常态,情面冷暖我也不是没有尝过。只是青灯我自问待她不薄,不知为何要与楚卿狼狈为奸谗谄我,我实在想不通。”
雀儿低头,她有些短促不安的绞着帕子,只听得洛言书又道:“你大可像青灯普通,另觅主子,或许另有大好韶华。不像我,这平生也就如此罢了。”
夜静悄悄的,谁也不晓得这里正产生着一场行刺。
洛言书开口想回嘴,却感觉现在说这个没甚么意义了,归正楚卿想拿捏她,有没有这个名头,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