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红英道:“这算甚么尴尬,爷儿们在内里哪有一个不拈花惹草的?不说六爷,就是我们五爷,我一时错眼瞧不见,他就得在外头偷荤腥吃呢。”
她这边一走,方红英便低声向宛春道:“六弟妹可曾传闻了,我们家六爷在北边竟有了一名随军夫人呢。”
恰是方红英的声音。
容国钧虽说每年都做寿,可贵这一回是整寿,容家高低为讨老爷子欢心,便破了平常常例,大操大办起来。平常来不了的那些姑奶奶姨奶奶们,今儿都赶到容府上来了。
宛春听罢,公然从来宾丛中抽身出来,独自往背面去。敏珠的洋楼比之她和容绍唐住的那一栋还要远一些,恰与五房方红英和容绍晋的住处相连,中间独一两排水杉相隔开。宛春行至那水杉丛中,正待要转过弯往敏珠洋楼中去,不料耳朵尖一抖,恰听得有人语声从外头传进水杉林中,却道:“六弟妹真是个傻子,我把话说得那样透辟,她还要自欺欺人,假装听不懂的模样。”
“哎哎,你此人说话可谨慎点罢。”
方红琴乃是方红英远亲的姐姐,嫁的是南京本地一个投机倒把的小贩子,托她mm贵为容家五少奶奶的福,识得了很多上流人物,家里的买卖也做的比平常好了些许。她平常只在世人传闻中传闻过宛春的名号,都道六少奶奶生的貌美,家世过人,原另故意要同宛春攀结靠近,从她那边再给她的丈夫往北边扒拉几桩买卖。岂料这一见面,就是在如许难堪的景象之下,方红琴当即羞红脸,嗫嚅同宛春问了好道:“见过六少奶奶。”(未完待续。)
“嗯,多谢五嫂提点我。”
适逢容绍晋就站在她身边,闻言不觉笑道:“你少胡说些罢,我们兄弟几个几近都让你废弛个完整。”
“哎。”碧玺承诺一声,松开扶着她的手,忙往前头去给她安排位置。
随军夫人?宛春神采微僵,她因为曲解容绍唐已知本身的身份,想着若说夫人,步队里倒是有一个,可她是容绍唐明媒正娶来的,方红英若所言是她,必不会说的这般神奥秘秘鬼鬼祟祟。可转念一想,这很多日以来,她可谓****都伴随在容绍唐摆布,怎地没有传闻他另有位随军夫人呢?殊不知,世人因忌讳着容绍唐的身份和李家的姻亲干系,便是有甚么闲话,也不敢当着宛春的面说的,故而她在军中多日都不知本身“随军夫人”的名声早已经在外了。这会子既是方红英提起来,她恐闲言碎语传进容国钧等人耳中,忙替容绍唐回嘴几句道:“五嫂是听谁嚼的舌根?绍唐在内行军已是不易,何来心机惟甚么随军夫人?必是有人背后辟谣他呢。”
容绍晋难堪一笑:“你这怎地越扯越远了?六弟妹在山上过得好好的,那里有你说的那般不幸?再则,我们说话便说话,你老扯些外人做甚么?”
方红英水眸灵动,瞥一眼中间陪侍的丫头道:“碧玺,你先去前头给我找个位子,我同六少奶奶说会子话再畴昔。”
依徐氏一人之力,定是照顾不过来,遂将大房媳妇和长房长媳杨玉蓉都带在身边欢迎往来宾客,又有很多亲戚家的女人蜜斯,亦都跟从其家人来见见世面,徐氏便使两个媳妇婆子带着九蜜斯容敏珠前去策应接待。
宛春微微地笑,便不再作声,谨慎将方红英搀扶到客堂中坐下,便要去找敏珠。
“外人?我说的话里哪一个是外人了?”方红英拉下了脸儿,捧着肚子,哼声道,“眼面前站着的是我自家姐姐,莫非不是自家人?可如她们林家同我们容家乃是世交,彼其间不似姐妹,胜似姐妹,何尝又是外人?若不是老六他娶了李宛春,这会子宛春和可如还不知谁是外人呢。对了,另有件事,也不怕你们晓得,不是说我们六爷去徐州了吗?巧的很,可如眼下亦正在徐州做客,万一两人遇见,焉知那位随军夫人是不是就叫可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