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静祝贺容绍唐和宛春的同时,心底里亦不由得生起几分忐忑,说到底那李家的四蜜斯还好端端在容家住着呢,容绍唐同邓大夫之间又算是如何一回事?只不过,想到李家四蜜斯,就由不得他不想到李家的那位三少爷,闻说这会子他也在沈阳城,莫非就眼睁睁看着张景侗追杀自个儿的亲妹婿不成?亦或是说,端的如传闻里那样,他们李家最早中意的半子快婿是张景侗,这会子操纵罢容家,就合起伙来要逼迫容绍唐,再把那张景侗召回李家做个半子不成?
白博喜大喊口气,手中的长鞭不料甩在那车轱轳上,恨声道:“如果绍唐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拼尽我部统统人马,我也要他张景侗血债血偿!”
因有容绍唐这个重伤之人在,归去的步队天然比不得来时的步队那般行动迅疾,白博喜一面令人断后,以免张家军追踪而来,一面打量着要寻觅一处落脚地,将容绍唐安设下来疗养几日再说。
来人恰是此番伴同容绍唐北上剿寇的白博喜,他从逃出去的侍从们口中得知了容绍唐遇袭的险境,对于张景侗的出尔反尔过河拆桥之做派,的确气到了极处,与赵国栋之间的合作天然也付之一炬。赵国栋因及时获得张景侗的动静,先一步从承德撤离出来,是以才没有和白博喜部产生抵触,而白博喜急于挽救容绍唐,一时倒也没去追击赵国栋部。
宛春含笑道:“白将军是闲不住的人,留在营口这几日不免有些闷得慌,便说要上望儿山去打几只山鸡来,给你补一补身子。”
公然傍晚时分,白博喜拎着一只山鸡并两条大黄花鱼返来,听人说容绍唐醒了,遂将鸡鱼交给炊事兵拿去烧肉炖汤,自个儿仓促赶到屋子里,正见得宛春给容绍唐擦拭面庞,他不甚美意义的缩回脚,在门外头咳了一咳。
白博喜还当宛春是邓大夫,两下里远远瞧见,就吃紧打马赶上前,才要问容绍唐人在那边,便看那平板车上躺着一小我,不是容绍唐却又是谁?
“哎?哎。”
宛春红了红眼眶,望着他勉强笑一笑道:“白将军来的恰是时候。”便把容绍唐如何遇险,又如何出险的事情,扼要奉告了他,又道,“还请白将军尽快将绍唐安设下来,他的伤情经不得悠长颠簸。”
他留下汤从渠在承德驻扎,亲身带队从承德白日连夜的赶往沈阳,终是在现在与宛春和容绍唐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