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宛春急得几欲将唇咬破,只恨本身办事不全面,季元拍一拍她的肩,安慰着她道:“此事非你的错,也是我们李家识人不清,错让二姐姐落到狼窝虎穴里。mm放心,我既是晓得此事,必不能让谭家欺负到我们李家头上去,我稍后就写一封信送到李家,叫母亲奉告姑母一声,往镇守使署探视探视二姐,若二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谭家就等着给二姐赔罪吧。”
这可真是个了不得的坏动静,那上海能被李家安闲家口中夺过来,恰是因为上海的镇守使是李家的半子快婿。现在这半子快婿竟然另择新榻而卧,不说李家丧失一员虎将,单他们张家而言,便已失了一统江山的先机。
想来有姑母在上海,谭汝霖就是再兴风作浪,也得收敛几分。至于他和容家的缔盟,哼,有她在容家一日,岂会让他们谭家过得放心?
“嗯,我听得再清楚不过。”张景侗再三点头,“传闻他的人同容家的人已经四下会过面了。”
宛春暗里咬牙,重活一世,她对于薄情的男人老是厌恨至极,前番为着仲清和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她已经放过了他一马,想不到竟会给仲清留下这么大的后患。且等着她回到南京,头一件事就是找他们谭家算账去。
借使这统统都如同他所预感,那么……那么仲清的处境,必定是伤害极了。
张景侗淡淡一笑,抱紧了他道:“我俄然想起另有一件事没做,得从速归去。小志听话,先去同哥哥们骑马,转头叔叔再带你去找大姐姐。”话毕,顺手就招来一个路过的兵士道,“把孩子带去玩一会儿,待我忙完工作再来找你们。”
她只是仰仗直觉倍感起疑,季元却深知这此中定有猫腻。再一推算宛春说的他们暗里会晤的日期,遐想起前后那阵子南北两地产生的事情,略一沉吟,不由将手在膝上一拍,恼声恨道:“谭家竖子不敷为谋也!”
郭奇志抚一抚掌,对于李家军,他也曾有过调查,但调查最多的,也不过是李家的嫡派军队。而有关李家这个姻亲军队,苦于远在上海,行动不便,他就只在传闻中传闻过几句。原觉得上海有他镇守,还可死守寸土,作为掣肘容家的一把利剑,却不料利剑虽在,但是剑尖竟然掉转头对准了北地,不由深深锁起眉道:“想不到容家同我们缔盟,竟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他们早在南京就已同谭家达成了联盟,现在又借口打鬼子棍骗我们信赖,深切到了张家要地。倘或他们打完鬼子,与谭汝霖部两下夹攻……少帅,只怕张家祖业不保啊!”(未完待续。)
张景侗理一理被孩子的手脚弄乱的衣衿,一刻也不断留地大步向一个正在拆卸的帐篷走去,一入内便对帐篷里的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和郭将军就够了。”
郭奇志瞧他神采不对,举止又是在奇特得很,不觉在帐篷里的小马扎上坐下来,笑望他一眼道:“少帅今儿是如何了?怎敢轰动你来给我拆帐篷?”
宛春遂将在南京酒楼瞥见东子和沈岸见面的事情说了,又道:“谁都知谭家与李家是姻亲,平素与容家绝无来往,怎地如许两小我会伶仃见面了呢?且还见得如此奥秘。”若非她们那日一时髦起进那间酒楼用饭,怕是永久都不晓得他们暗里会晤一事的。
张景侗不言,亦从中间拿过一个小马扎,靠近他坐下方道:“郭叔叔,我有件要紧事要同你说。”便将从宛春那边听来的事,一句一句,句句不落的全都奉告了郭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