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带回她来你就晓得了。”容绍唐摆手一笑,扭过身就登上车,叮咛人道,“去红叶第宅。”
顾纬心中悄悄称奇,到底忍不住,便在火车上问起容绍唐道:“你不是连南京的来信都不收的吗?如何这么痛快的就要同我回南京了?”
门房在睡梦中被人唤醒,稀里胡涂地也未曾听个细心,还觉得是问他醒了吗,从速回道:“醒了,都醒了,六爷好。”
顾纬因要遵守容国钧的号令,一到南京马上就要把容绍唐送到虎帐里去见容国钧,岂料容绍唐摆脱开了他,却道:“爷爷奶奶那边,我自会去给他们一个交代,不过在去见他们之前,我还要带一小我来。”
他们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全部南都城便如同浸在纱帐当中的仙子,朦昏黄胧,美不堪收。
他想见到宛儿,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见到她,见了她以后,他正可趁着这一桩婚事的告终,带宛儿去见爷爷奶奶,也让他们晓得这个好动静后,不必再为了他同宛春的仳离而大动肝火。他越想便越是坐不住,可巧顾纬来得正及时,容绍唐天然就坡下驴,跟着顾纬就回了南京。
顾纬微微的皱眉,想他才登报离的婚,如何又出来一个添丁之喜?
容绍唐带着笑摆摆手,进了门独自往屋里走,管家上了年纪,一贯觉少,闻听拍门声,恰也穿好衣从命屋里走出来,同容绍唐碰个正着,忙站住脚躬身道:“六爷返来啦?小人睡得沉,竟不晓得。”
这边厢宛春同徐氏等人告了辞,因容国钧去了南京军区总部坐镇批示,没有在府里,宛春便也没去同他说一声,只是委宛拜托徐氏代为话别,遂在容府门前同世人一一别过,带着秀儿坐上了车拜别,经过国立中心大学见过一仁一面,便出南都城一起向东,奔赴上海。
“六妹……”
方红英让她说的面上一红,讪讪道:“二嫂说的那里话,我过问甚么了我?六弟妹已然经历了人生中最不幸的事,我叫你们少过问两句,莫非错了不成?”
一念既生,各式的思念,便如杂草一样,猖獗的长在了心底,任是再好的酒也压抑不住。
“添丁之喜?你莫不是说错话了不成?”
“哦,哦,原是那位蜜斯呀。”
“不怪你,是我返来的仓猝。”容绍唐表情恰是雀跃的时候,那里会见怪他这些,摆了摆手,便问管家,“邓大夫在这里住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