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笑道:“这有甚么要紧的,我这脾气就如许儿,那里改去?这事儿我就不信了,还是我的错不成。大姐姐且瞧着罢。”
陈颐安要如何做,郑明珠那日与他深谈,也就晓得了个大抵,虽不知他详细要如何做,大抵上鼓励宗室这一条显是必定的,她这些日子到各府走动,天然是要留下引子来的。
宁婉郡主咬咬唇:“这事儿越想我就越不安闲,金枝玉叶倒不如卫家那两个无品级的小丫头了?贵妃娘娘也该自重些。太子妃呢?”
“我能惹甚么事?”郑明珠叫屈,果断不肯承认:“我也不敢比公主呀,我就是感慨一下,我娘去的早,我也就少入宫,虽说太子妃是我家大爷远亲的表姐,我到底不熟,大姐姐也晓得,我此人嘴笨,不会说话,怕在宫里去了不慎获咎了人,可和在家里或是在大姐姐这里不一样,是以我常日少进宫,前儿我不过随婆母进宫谢恩,才觉着,幸而我进宫的少,不然我如许笨拙的性子,又不懂凑趣奉迎,只怕早没命了。”
宁婉郡主笑道:“哎呦呦,瞧你会说话的,倒都是我的不是了,罢罢罢,谁跟你争这个不成,既来了,便干脆在这与我说一日话儿,正巧今儿有你姐夫刚叫人送来的时鲜玉骨鱼,本来想打发人给你送两条去,你来的倒巧了,这就叮咛人清算了来。”
玉骨鱼乃是云阳河的宝贵时鲜鱼,每年隆冬最为肥美,鱼肉鲜嫩入口即化,其身无小刺,只要当中一根长骨,骨头光彩如玉,故名玉骨鱼,称云阳四大名品之一,因出水后极难存活,故帝都几近没甚么机遇吃到。
郑明珠便嘲笑道:“反正大姐姐过几日就晓得了――大姐姐也别劝我,哪有如许等闲就完了的功德!我虽没真亏损,可到底被拉扯了一番,我那里咽得下这口气来,连个主子都能拉扯我,措置了主子就算赔罪了?我更加该一头碰死了才是,我爹爹还没动过我一指头呢!”
告状
宁婉郡主听她如许说,笑着睨她一眼,道:“你别是到宫里惹事去了吧?倒比起公主来了,到底如何着?”
而此中最为出息的,天然是长房嫡宗子,宁婉郡主的郡马。宁婉郡主是宗室这一代的大姐姐,父亲为亲王,母亲是公主之女,在权贵圈中,宁婉郡主身份高贵不让公主,又无公主为君的身份带给夫家的难堪,不知多少人家求亲,当初下嫁许家,真是完完整全的低嫁了。
郑明珠掩嘴一笑,便把当日的闹剧细细儿的说给宁婉郡主听,说的口渴起来,喝了两碗荷花莲蓬儿清露,百忙中还赞道:“这清露竟有如许高雅的荷花香呢,倒难为如何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