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烟语气里都是喜气:“回大爷,少夫人,太子妃娘娘方才诞下一名龙孙。”
提到今儿的事,太夫人就一肚子气:“你说你如何就那么准呢?非得去挑她的闺女的事儿?幸而她走的快,如果真闹起来,她是出了名儿的败落户,要甚么名声脸面?只是混闹,只怕倒把我们的脸面都给丢了,且现在这模样,我们还不好招惹她的。”
三叔祖母赶紧道:“这话可不止一小我跟我说过,我虽三五年没去过侯府,到底是一家子分出来的,家里的下人也多少有些亲戚在里头,这但是你那好儿媳妇亲口抱怨给她身边的洪妈妈的,定然没有错……现在想一想,莫非是因着有了身孕,见一家子都捧着她,竟就胆量大起来?”
乃至厥后太夫人不管甚么时候商讨,都得偷偷摸摸,趁着崔妈妈去院子外头办点甚么事的时候说了。
三叔祖母朝院子外头张望了一下,见崔妈妈没出去,才说:“这崔婆子本日归去了?”
当晚郑明珠也并没有守岁,待宴席撤下,陈夫人当着太夫人等人的面叮咛丫环:“出来与少夫人说,无甚要紧事,早些归去歇着。”
陈颐安笑着接过来吃,固然郑明珠没问,他还是叮咛墨烟出去:“先前回我的话,再与少夫人说一说。”
陈颐安刹时便复苏了。
三叔祖母笑道:“既如此,那也就好办了,人的本性哪有如许轻易变的?现在她仗着婆婆撑腰,多宝阁外头又有公公、相公,一时胆量大了,说那些话也是有的。只要此后好生寻了机会,她落了单,没了帮村,大嫂再拿出祖婆婆的身份经验她,她岂不是就慌起来?天然就好拿捏了,只要待收伏了她,那铁铸般的侯府也就有了缺口,大嫂天然就能事事顺利了。此后再有了老三那边使力,大嫂何愁不能重掌侯府?”
一边叫墨烟。
又叮咛丫环:“前儿我叮咛给太夫人新做的里外发热的水貂大氅可得了?取来给太夫人披上,叫几个懂事慎重的小厮跟着肩舆,好生奉侍太夫人归去。”
又转头对陈三婶娘笑道:“既然太夫人要歇着了,我天然不好留你,你要多操心才是,我给你们家哥儿姐儿都新裁了衣服在那边,既不得空儿,就另打发人给你送去罢了,那箱子预备给太夫人打赏孩子们的银锭子也叫人抬着一起送去。只三弟妹务必好生服侍太夫人。”
太夫人道:“你也想一想,别人家天然是嫡女张扬些,庶女谨慎些,可我们家如何一样,三丫头虽是嫡女,倒是天生的温馨性子,倒是她,姨娘有三品诰命,哥哥十六岁就有了爵位,现在就连老迈还没封世子,也要矮他一头呢,她如何与别的庶女一样?天然傲气些,小女人家又不懂进退,你倒去挑她的错,更加闹起来。”
太夫人狠狠的剜了陈三婶娘一眼,当初给老三挑媳妇,也是挑了又挑的,见她家世虽差些儿,也是嫡长女,原该见过些世面才是,如何竟这么不利,娶了出去才晓得,眼皮子如许浅,老迈媳妇一点小恩小惠就把她喜的见牙不见眼。
对着在场众位长辈福了福身,便扶着两个丫头走了。
太夫人也笑了,虽说脸歪着,这笑也很像哭一样:“你说的也是,想来回回见她,都是有她婆婆,相公在的,天然胆量大些,如许一个年青媳妇,能颠末甚么事,孝道压上去,别说是她,就是再老成些的,也不敢犟。”
说的三叔祖母更加悔怨起来:“今儿原是一心想着拿你们家老迈那一派的人做伐,在浩繁亲戚跟前先立起来,也叫人晓得,大嫂才是侯府的老祖宗呢,没承想偏认错了人。”